瀟湘公子對本證和俞周平的相鬥有如不見,向心圓道,“大師,請問這武林舊事是出於哪一件?”
心圓閉目口念佛號,這才睜眼看向崔天魔道,“老衲有些事想與崔天魔大俠私下聊聊,不知崔大俠可否賞光?”在座眾人都吃了一驚,一齊看向崔天魔,崔天魔適才見到心圓時並未在意,此時細看之下,竟是自己當年的情敵呂修明,也是吃了一驚,口上卻也笑道,“大師既然有事見問,在下自當奉陪。”心圓起身向本證道,“你們都等在這裏”,向崔天魔道聲,“有請”,就在前帶路當先入了老聖殿,崔天魔看了一眼崔燕兒,命她也等在這裏,自跟著心圓走了進去。
王羽清自見了心圓身後穿著披風的沙彌,眼光便很少離開,隱約覺得這沙彌與陳絢寧很有些相似,卻無論如何想不到陳絢寧一個女孩子竟然混在和尚堆裏,此時見崔天魔和心圓入了老聖殿,一撇眼看見崔燕兒目光如火,也盯著那個小沙彌,疑慮不覺更深。
瀟湘公子見心圓如此,也不知其意,向楊幺吩咐比武繼續。
奇林在場上傲視群雄,剛才又勝了一場,昂首挺胸站在場心大叫道,“哪個高手再來和我一戰?”台下議論紛紛,均想自己出手,實在沒有把握,到時候獻醜露乖反而招人恥笑,一時卻沒人上去挑戰。
吳道生向於堅道,“堅兒,難得來武林大會一趟,你也去試試身手,看看這泰山派高手如何。”於堅領了師命,並不賣弄,隻提劍緩步走上高台,“在下黃山派於堅,奇大俠的英明在下是久仰的了,特來請教。”
陳絢寧怕被人認出始終低著頭,因此不曾見到吳道生於堅王羽清等,此時見忽見於堅上台,心中親切之情油然而生,“於師哥也來了,那吳師伯呢?”目光搜索之下,果然看見吳道生站在那裏,身旁王羽清也全神貫注望著場內。
台下聽於堅是黃山派的,又議論紛紛起來,奇林見於堅長得平平無奇,上台也不顯山露水,雖然是黃山派的,但在江湖上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便十分看不起,“那麼於大俠請了”,左手鐵錘便砸了過來。
於堅剛才注意台上奇林的招式許久,心中已經有數,不等奇林鐵錘近身,唰地就是一劍刺向奇林左手手腕,正是奇石劍法中的“仙人指路”,這奇林確實有幾分手段,鐵錘不收右手長劍急出,來隔於堅的長劍。於堅長劍未曾使老也已變招,又是一記快劍“老僧采藥”刺向奇林額頭。奇林本擬雙手兩般兵器一剛一柔對付於堅綽綽有餘,不想被於堅一頓快劍束縛得無法施展,大喝一聲招式陡變,左手鐵錘呼呼風響抵擋於堅來勢,右手長劍改刺為斬也頗為威猛。於堅腳下一錯,腳步變幻,繞著奇林轉圈,長劍由奇石劍法轉為雲海劍法綿裏藏針,突然一劍刺出,往往打得奇林措手不及,隻能盡力防禦,不敢稍有疏忽。
陳絢寧見於堅兩年不見,功力也已大進,步法精湛如斯,當是吳道生參悟了黃山老人的口訣所創,又快又穩。越看越仔細,不覺忘記了低頭掩飾,忽然左臂一緊,連忙低頭閃避,早聽見王羽清的聲音道,“寧妹,是我!”
本證見一個青年公子忽然抓住了陳絢寧,忙一招飛龍探爪,來取王羽清胸口,王羽清逍遙拳輕輕一擋,雙手一圈化解了本證的攻勢,“這位師傅,在下是陳姑娘的未婚夫。”
“未婚夫~”陳絢寧聽王羽清如此說,眼淚止不住流下來,甜蜜心酸,哀傷憤恨紛至遝來,把披風更緊了緊,忍著眼淚淡淡道,“清哥,小心崔燕兒那妖女,她會一套邪法,專吸他人精氣。”
王羽清卻不信,“寧妹,我從未見過燕兒練過什麼邪法,連崔天魔都沒見他使過。”
陳絢寧不答,盯著場中於堅和奇林相鬥。此時奇林被於堅的攻勢完全壓製,隻能在於堅所畫的圈內苦苦掙紮,鬥到分際,於堅一招雲海無邊當頭罩向奇林,奇林氣力不濟,鐵錘已經舉不起來,隻能提劍去擋,於堅卻又變一招湯泉劍法中的“泉眼無聲”,忽然從下往上刺向奇林小腹,奇林長劍在外,鐵錘無力,隻能閉目待死。於堅輕輕一挑割斷了奇林腰帶,就收了劍作揖退在一旁,“奇大俠,承讓了。”
奇林腰帶被斷,隻能棄了大錘伸手拉住褲子,向於堅怒目而視,於堅隻是微笑,讓在一旁,台下一陣哄笑,看著奇林提了褲子狼狽下台。俞周平氣得吹胡子瞪眼,向吳道生道,“吳大俠,你教的好徒弟!看著老實,卻著意戲弄他人,什麼東西!”
吳道生不緊不慢道,“俞掌門,奇世兄的武功確實出類拔萃,隻是動手比武傷人太重,我這徒兒點到即止,並不曾傷到奇世兄一根汗毛,怎能說是戲弄?”
俞周平無言以對,更是鬱悶。
陳絢寧見於堅也會耍小手段去教訓他人,忍不住噗嗤一笑,不覺手一鬆,披風裏便露出了幾絲白發,急忙重新戴上帽子,卻已經被王羽清看見了。
王羽清隻覺頭皮發麻,顫聲急問,“寧妹,你這是~怎麼了!”
陳絢寧背向王羽清道,“你去問問崔燕兒那妖女。”
崔燕兒不待王羽清發問,自己就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絢寧姐姐你去了哪裏,可害得我找得辛苦,你怎和上封寺的僧侶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