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錢恒張芊夫婦分開之後,我們一行四人便徒步走出東涼山。魯義自小就在東涼山長大,所以這裏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分熟悉,這倒滿足了雲兒的好奇心。從一出山門的那一刻起,雲兒就問這問那,沒完沒了。可是魯義自從結拜之後,對雲兒百般寵愛,所以隻要雲兒問得出來,他就不耐其煩的回答出來。而且順山路行走的時候,魯義還經常摘一些野果子給小丫頭吃,把雲兒美得歡笑連連。
到了傍晚時分,我們有說有笑的走了五十多裏路程。天上的雲彩被夕陽染成了火紅,群山本來就已被紅葉包裹,如今又被夕陽罩上一層金黃的顏色,使得群山顯得更加壯美迷人。雲兒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忍不住向遠方的山穀高聲喝喊:“呦……吼吼……”魯義也扯著嗓子跟著喊,隨後山穀裏便回響起兩個人的聲音,此起彼伏、洋洋蕩蕩不知傳到哪裏。
其實這種小玩意在山裏人看來實在有些幼稚,那是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玩膩了的。可是仔細想一想,雲兒又何嚐不是在山裏長大的?真搞不懂她為什麼還這麼喜歡玩這些東西。
這時就聽雲兒歡笑著說:“這裏真是太美了!真想一輩子都住在這裏!像神仙一樣!”魯義則在一旁傻嗬嗬的笑。我想他一定是把雲兒當成鳳兒一樣的疼愛了,這樣也好,至少可以借助雲兒讓他從失去弟弟的陰霾當中徹底解脫出來。
最煞風景的就是柳天開,就在我們沿途欣賞風景的時候,他說:“前麵三十裏有個叫南風口的鎮子,我們今晚就在那裏住宿,你們幾個快點兒走,天黑之前必須到那裏!”
雲兒把小嘴兒一撅,小聲嘟囔著:“真掃興!人家還沒玩兒夠呢!”轉而又笑笑說:“快走吧!我的肚子都咕咕叫啦!看看那裏有什麼好吃的!”說完,臉上露出一副饞貓的樣子!
無奈,老頭發話誰敢不聽?我們幾個都加快了腳步趕路,沿途的景色也顧不上看了。
不到半個時辰的光景,我們便來到山外,不遠處有一大片開闊地,還有許多的民房建築。天將擦黑,可以看到那裏閃著星星點點的燈火,不用問,這裏就是南風口了。
來到鎮子的近處,可以看到鎮子上的大概模樣。這裏大多都是民房,也有一些建在路邊的酒樓、當鋪、錢莊、米號之類的建築。我們沿街而行,很快就找到一家客棧。客棧沿街建有兩層小樓,樓下是客人吃飯的地方,也對路過的人營業。樓上是一般的客房,臨街的窗戶早就關上了,可是透過房間裏的燈光可以知道裏麵住了不少客人。客棧正門的上方掛著一塊陳舊的破木板,木板上寫著“友來客棧”四個朱紅的大字,雖說不是出自名家手筆,卻也寫的十分工整。
不等商量,跑堂小二已經把雲兒迎了進去,我們也就隻好跟著。進了客棧,靠門不遠的地方有個長條櫃台,帳房先生坐在櫃台靠裏麵的一張太師椅上。一見我們被店小二帶進來,馬上滿臉堆笑的衝為首的雲兒打招呼:“呦!這位小姐!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雲兒老道地說:“住店!有上好的房間嗎?”
帳房先生回答:“有是有,隻不過……”他說話說到一般就開始顯得猶猶豫豫的。
雲兒從懷裏掏出一錠十兩重的白銀往櫃台上啪的一拍,然後說:“你怕我們給不起錢?”
那帳房先生見了錢馬上就不猶豫了,陪著笑臉說:“小姐您千萬別往心裏去,我們這裏天高皇帝遠的,做生意實在不容易,您多擔待就是了!嗬嗬!我這兒的上房雖說比不上京城裏的天字一號鴻運樓,卻也是南風口屈指可數的。”
雲兒不耐煩的說:“行啦行啦!你就別吹了!”
帳房先生又說:“好吧!不知小姐要幾套上房啊?”然後打量一下我們說:“這幾位是和您一起的吧?”
雲兒與我們換了個眼色,然後說:“要四間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