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立刻轉過來,盯著我非常肯定地說:“你就是那個人,我一輩子也忘記不了,你就是他,絕對沒有錯。”
“小姐,或許你真的認錯了。”
“哎,人生就是這樣,你都是惦記著別人,別人早已將你遺忘。”
“既然你確定認得我,那麼我姓什麼,你應該記得吧。”
“還用說,你姓曾。”
竟然被她猜中,但這又算什麼,因為姓曾的人也不少。
“那名字是什麼?”
“你名叫情,全名叫曾情。”說完,她立刻將腦袋又扭回去了。
這倒引起了我的興趣,既然別人能夠不加思索說出我們的名字,或許真的是認識我。我越想越覺得她麵熟,可說是記不起來。
沒有辦法,我隻好求助她。但她已經變得很冷淡了,僅僅說:“反正你早已將我遺忘了,說出也沒有用。”
“就允許我說聲對不起,我這個人記憶不好,見了朋友老是叫不出名字,既然是朋友,也得知道彼此的名字,總不能總要叫對方做先生或小姐。”
她想了想,低下頭,說:“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我就是---”
她沒有回頭,我怕聽不清,連忙將腦袋伸出現,以免遺漏了任何一個。她最後的話很輕微,由於車上較,一般人很難聽清楚,但是,它卻象針一樣插入了我的耳朵,刺中我的心窩。
“什麼,你竟然是阿嬌--”
“騙你幹什麼,我一直記著你,你卻早已將我遺忘了。”說著,竟然用手背拭了一下眼角。
我真的不敢相信,前麵的女子就是阿嬌。但是我越想,越能從她的身上找到記憶,越想就越覺得她就是那個令我終生難以忘懷的女人—
她沒有再回頭和我說話,我也沒有吭聲。兩個之間被厚重的沉默隔離著。
看了一下她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後,我將目光轉向車窗之外。透過那被雨水打得模糊的玻璃,我的心海不斷地洶湧澎湃,那令我刻骨銘心的情景慢慢地從心海的最深處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