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雪一個激靈滿身是汗的就醒了過來,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一口一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啊,最後還是變成了噩夢啊……江若雪自嘲的笑了笑,坐起身來。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被清理幹淨了,還穿上了睡衣。
江若雪動了動發現自己的身體還是疼的厲害,尤其是哪個不可言喻的地方。看來昨晚趙寒舟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憐惜她呢,想來也是,自己如今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被他所憐惜的嗎?不過是個宣泄欲望的工具罷了。
“醒了啊,我還以為你會睡到中午呢。新婚之夜感覺如何啊,老-婆。”忽的,一個充滿嘲諷的聲音打斷了江若雪的思路。江若雪的抬頭就看到趙寒舟倚在門口,早已穿戴整齊,勾著嘴角。依舊是夢裏那副樣子,劍眉下挑著的鳳眼,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裏。
可是,現在,他的心裏沒有她了。或者說,不再愛她,所以眼神才會像現在這麼冰冰冷冷的,讓她心顫的厲害。
江若雪定定的看著趙寒舟沒有感情的扯了扯嘴角:“啊,拜你所賜你說呢。”
唇舌相譏,互不相讓。
江若雪從床上下來,站起身來。她的腿還在微微的打顫,所慶這睡衣寬大看不怎麼出來。現在的她不予許自己在趙寒舟麵前展露一點點的軟弱,為了自己,也為了江瓊和江億寒。
若是知道了自己有他的孩子,以現在如此恨她的趙寒舟定不會讓這兩個孩子好過的。江若雪心中自始至終都這樣想著。
江若雪見趙寒舟不言語便轉身去衣櫃中拿自己的衣服,她不是趙寒舟,她需要錢。所以不管風雨,她都要以一天最完美的姿態和精神去上班。
在她轉身的刹那,趙寒舟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若是江若雪看見那份目光絕對能明白,她直到現在都是被愛著的,自始至終都沒變過。
而趙寒舟若能看到現在江若雪的表情也絕對會明白,他們抱有一樣的強烈的情感。情到骨髓,除非抽血斷骨,不然絕不會消亡。
所以說,即使這兩個人相愛。但是他們之間有著深深的黑暗和不可越域的鴻溝,愛著對方想要被對方擁抱卻又要努力的遠離對方,真是矛盾的一塌糊塗。
“穿戴好了就來吃飯,我在一樓的大廳等你。”趙寒舟看了一眼江若雪的背影,有點單薄。輕眯雙眸,聲音依舊並沒有情感的波瀾。說完這句話,沒等江若雪的回答就轉身離去了。
而江若雪聽到皮鞋踩在地磚上的聲音漸行漸遠之後,才慢慢的褪下自己的衣衫。她的身上依舊留有昨夜歡愛的痕跡,遍布全身,宣布著這個人已經被標記了一般。就像是那個人一樣,霸道的不像話。
江若雪去洗漱間梳洗好自己後,在衣櫃前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特意挑選了高領和長袖,然後將頭發束起來。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感覺到有點迷茫,這樣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嗎?
和一個不知名的人結婚,結果發現那個人是她拚命逃離的曾經。現在她好像又回到了他那天趙寒舟的母親拿著錢來找她的日子,那天也是個雨天,她和趙母坐在咖啡廳裏,趙母問她:“你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兒子?你現在需要錢吧?隻要你開口,我就能滿足你。”
聽聽啊,隻要她開口多少都可以。多麼豪氣啊,但是那個人沒有說錯,她那個時候確實需要錢,很需要錢。隻要有了錢他母親的醫藥費就可以支付上了。所以,她拿了那一百萬,然後離開了自己愛的那個人。
現在自己好像又回到那個窘迫的場景,隻要自己還呆在趙寒舟的身邊。這件事情,遲早要重演的。
然而過了七年,自己的處境好像依舊沒有變。那時她需要錢交醫藥費,現在她需要錢來撫養孩子。隻不過,現在的她已經有了工作了,有了經濟來源。所以她願意相信,她現在可以自食其力了。
想到這,江若雪心中暗暗下了決定,她重新站起身來,下樓。他現在有話要對趙寒舟說。
江若雪到一樓的時候,趙寒舟已經吃好要準備出門了。
“趙寒舟。”她出口叫住了他。趙寒舟保持著打開門的姿勢回頭看向她,身後煙雨朦朧的。
“我們離婚吧。”江若雪聲音很輕卻很堅定,穿過整個大廳,一字不差的落入趙寒舟的耳中。
“我要和你離婚。”江若雪又重複了一遍,目光定定的望進趙寒舟的眼中。
然後誰都沒有再言語,碩大的別墅安靜的不像話。隻有外邊的雨聲淅淅瀝瀝,淅淅瀝瀝。
江若雪看著趙寒舟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在哪本書裏看到過,那書裏說:
“天在下雨,是有人的心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