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11點了!小櫻,快睡覺!”房外傳來媽媽催促的聲音。
我趕緊脫鞋上床,用手揉揉充滿倦意的眼睛:“好啦!”
沒錯!我叫喬曉櫻,剛才是我媽王玉,她隻有我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所以我在這個家可謂是呼風喚雨啊!哈哈!
慢慢地,我看著窗外星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星,聽著大廳的大笨鍾嘀嘀噠噠,在周公周老爺的呼喚下沉入夢鄉了。在夢裏我又看見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那個畫麵。一片汪洋中漂浮起一個島嶼,從遠處望去,島上被樹木覆蓋得鬱鬱蔥蔥,周圍的空氣中旋轉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呤呤呤,000000000000,000000000000,呤呤呤......”該死的電話真是擾人清夢。
我恍恍惚惚地拿起鬧鍾一看——12點,噢——啊!12點正?!我以前就聽說過,在午夜12點正,打12個0就能打進冥界,當時還想試一試呢,不過因為有些怯弱的心理,始終沒敢撥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號碼。現在,竟自動打來找我,難道是我陽壽已盡嗎?!呸呸呸!真是令人不寒而栗啊!可我還是不得不顫抖著,拖著快要灘渙的身子到電話旁,拿起了電話......
“喂?”對麵傳來一個溫柔如水的聲音,不知怎的,我的心忽然安靜下來,還有一種穿越空間阻隔的熟悉感。
地獄的人都有這麼溫柔的噪音的麼?我停住好久,終於說出了一個字:“喂......”
可對方好像立刻熟悉我了,他再次震動他如水的聲帶,說:“小櫻嗎?幫哥哥找找你爸好不好?”
我哥?我哪有哥哥?!我驚愕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噢——車艚佐!——”
“快拿來給我!”爸爸一把手搶住電話,對我說,“快去睡覺吧!爸爸明天可不想看到一隻小熊貓啊!他邊說還邊做了個鬼臉。
瞧!我爸爸!怎麼搞的?!他怎麼會有那個電話號碼啊!?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打來?他已經消失了一年了,整整一年,杳無音信。還有,爸爸的舉動,用得著那麼神秘嗎?無奈地,疑惑地,我還是踏出了回房的腳步。臨走時,我還聽到爸爸說:“真的要那麼趕麼?”趕什麼?什麼嘛!?沒關係,我始終會知道的!現在可不能和老爸耗,他可是那種翻臉不認人的人,嘿嘿,和我一樣!
於是,我迫於無奈又躺回床上,原先的倦意消失了不少。我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回憶起那個人——車艚佐。他爸爸和我爸是同事兼死黨,一起幹著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是違法什麼的,隻是——嗯——特別神秘——連我都不太清楚)。所以我和佐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玩過,一起睡過,一起笑過,一起鬧過。後來幹脆結拜了,因為我沒有哥哥,他也沒有妹妹。其實車艚佐和我同年,隻不過他生在6月,我在10月而已。我那時很不甘心,僅四個月而已啊!唉,不過後來想通了,做妹妹多有好處啊!無論爭個什麼東西他肯定爭不過我,因為我總會說:“哥哥理所當然要讓妹妹的!”而內向溫柔的他隻好乖乖罷手啦。
小學時,他和我是同校,同級,同班,甚至同過桌。以我對他的了解,我隻能說,他很優秀,很優秀。學習上是尖子生,優等生,是我在學習上的榜樣,也是十分強勁的競爭對手。外貌上是清秀帥哥,運動上是跆拳道高手,黑帶。不過他很內向,不愛搭理人,有些自命清高,啊不是,是很自命清高!在別人麵前擺出一個高高在上,很高傲的姿態。但是,這也造就了他的“酷哥兒”形象,曾一度蟬聯女孩心目中的“校草”。你說現在的人什麼品味啊!?越顯擺還越珍貴!?
從小到大,佐也不愧為我心中的“大哥哥”形象,到初中為止也是的,那時我們同校不同班,每次老師要見家長都是佐充當,替我免去了受老爸老媽囉嗦的卻打著“教育”旗號的痛苦。可是一年前他卻轉走了,隻聽我爸說他爸被調去那座叫“玉帶市”的城市工作,執行一項隱秘的工作,不可泄漏出去。他就這麼走了,真的像詩裏說的那樣:不帶走一片雲彩。
佐走了,我的淚流了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