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平原冬天的雨水十分的少見,因為這裏冬天會下雪,要不就出太陽將地麵曬成土幹。
可不是麼,一到冬天,隻要不知道那塊雲彩暈頭轉向開了頭,大雪就會如同鵝毛一般飄下來,有些時候它們還會結成塊落下來。砸在人頭上,生疼生疼的,手一摸,毛絨絨的,一些人肯定會嚇一大跳,僅僅需要一秒鍾,這些雪就開始在人的體溫下融化了,從手指開始,然後到手心,直到完全的成為一小灘水。在陽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構成雪塊的那些顆粒,一陣冰冷的風吹過,水和顆粒又都結成了冰,然後直接蒸發在了空氣裏。
法師塔內的煉金術士曾經給這種現象起了一個很形象的名字“升華”。
泰拉城的內城具有從泰拉帝國時期就開始使用的保暖設備,所以除了少數幾個地方,內城城牆以內大部分建築上麵仍舊光潔如新,縱然雪已經在外城足足積了半米厚。
貴族少爺們大多住在城內,但是每逢這個時節,年齡還比較小的孩子們就開始踩著雪橇四處劃,至於地點,自然在城外--現在的貴族老爺們對自己的孩子總是十分的寬容。
此時已經是加文·西裏爾子爵來到首都的第六天了,現在的確切時間是十一月二十四日,之所以稱為第三個星期因為加文他們來到首都的時間是十一月十八,在二十號那次很讓國王陛下惱火的案件中加文再次走了好運,不過這不重要,現在在說時間,確切來說,那已經算是一個星期了,因為二十號就是一個標準的星期天。
現在正是好時節,景觀正是不錯的時候,不過一些人還是無法享受了。
基德被確認真正的離開了首都,與他同時失蹤的還有一些仆人,不過令加文意外的是老約翰竟然沒走,加文不知道他是因為自尊還是因為職業道德,總之他已經將老約翰作為一個潛伏的間諜來對待了。
加文身上披著厚厚的大衣,在這樣的天氣裏,尤其在該死的城外,這種可以讓沒有內襯的頭盔粘在頭皮上的溫度實在是致命的。今天是他帶著整個軍團來到新駐地的日子,整個第九軍團對這個新任的軍團長都是怨聲載道。好在他們有自知之明,第九軍團在整個首都國防軍係統內屬於垃圾桶類的軍隊,進入近衛軍的他們了更加響亮的稱號“近衛狼爪軍團”,這意味著什麼?總之對於原第九軍團的官兵來說,未必是好事就是了。
“什麼狼爪,狗腿還差不多。”加文一腳踩進厚厚的雪地裏,柔軟的雪鬆鬆垮垮的摞在一起,加文一腳下去就是一個深坑。不過當加文看到旁邊走路一樣費勁的庫克的時候,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在平地上庫克可以快若奔馬,可是在這裏,與別人已經沒什麼兩樣。
走的更加滑稽的是那些軍團士兵,他們穿的比起加文要少的多,而負重卻有多無少。孔雀羽飾的鋼製頭盔重而不方便,至於橢圓形的大盾和更重的格鬥劍更是給這些士兵增添了不少負擔。軍團配備的鬥篷厚厚的,然而除此之外軍團士兵再沒有可以禦寒的東西。大風一陣吹過,這些可憐的士兵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噤,這個新長官昨天讓他們這些人集合的時候可是用強大的風魔法把屋頂掀翻了,看到了那些支離破碎的殘骸,他們自認自己的身體不會更加結實。
保留下來的半身狼旗在風雪下無法張起,此時結合著猥瑣無力的士兵們,更顯得破敗不堪。
加文的身邊跟著的不光是庫克一個人,羅魯濱遜少校作為加文·西裏爾子爵的副官也跟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人就是很特別的一個首列百人長,說特別是因為這個首列百人長是一個黑人,加文知道他叫伊萊。聽黑人伊萊說他原來是在斯潘塞首席執政官的家裏工作,由於斯潘塞不再信任他,所以他就通過與自己妹妹有著曖昧關係的一個國防軍軍官進入了軍隊,而加文記得他就是在星期天的上午進來的,而過不多久自己就到了駐地,說實話著還真的非常之巧。
加文也是昨天再次來到駐地才發現這個黑人的,他驚奇的發現這個人的精神比起同軍團的要好得多。庫克的看法也有些合乎加文的想象,就是在黑人那種不靈光的大腦裏能藏下陰謀的可能性會低到世界上最深的海底,他完全不必說出自己的來曆的,庫克的看法也獲得了加文的看法的認同。
於是這個首列百人長此時獲得了和他的地位相稱的待遇,至少他不用穿著那身難以忍受的東西在雪地上到處亂跑了,黑人公認對寒冷缺乏抵禦力,於是他獲得了額外的照顧--一件跟加文身上一摸一樣的大衣,可敬的軍團長可不想讓自己的首列百人長凍壞。
言下之意就是除了軍團長、副官以及首列百人長,其他的人都可以凍壞。
加文很想知道伊萊的妹妹是一個什麼樣的美女,可以讓一個高級軍官為伊萊這個黑人扶上如此高位,雖然這是最差勁的一支軍隊。畢竟按照泰拉人的標準,人們對黑人女子向來缺乏準確的評價。加文在好幾本書的插圖上看過這些黑色的女人,那黑乎乎的簡直比阿爾伯特家的煤礦礦坑還要模糊不清,這一直讓加文心悸之餘也眼中缺乏對於這個種族女性的客觀形象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