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荷華好不容易擺脫相府士兵和家丁的糾纏來到了事先的約定地點,才發現雨霏他們已經在那等了很久了。“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遇到點小麻煩,相府那群士兵還有兩下子,弄得我費了就牛二虎之力才逃出生天。”眾人才注意到在暗淡的夜色裏取下麵罩愛荷華的臉上有好幾道血痕,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鮮血從他的胳膊和腿上滲出來。雨霏連忙俯下身去查看他的傷勢,夜色中出血似乎不太多。她用力從衣角拽下幾條長布條,細心的在他傷口處包紮好:“隻有等到有藥的時候在處理一下了。”
“我沒事的。”愛荷華輕鬆的說,“倒是你,怎麼好像有變瘦了。你還是胖一點更漂亮。”聽聞此言,雨霏的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纖手輕捂唇齒。這才是愛荷華,少了他的調侃自己好像幾天都不曾笑過了。雨霏暗想。
望著暗夜中如火把一樣燦爛的雨霏,愛荷華突然意識到雖然他見過很多女人,或妖媚,或漂亮,或性感,卻沒有一個這樣美得讓人……感覺到溫暖。就如她那讓人感到溫暖的內心一般,體貼卻不做作。內斂卻堅強。平淡似水卻又熱情如火。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一個多麼複雜的動物呢?
清風卻在一旁癡癡的望著雨霏,卻是另一番心思:剛才她的動作隻差一條手絹就是完美的淑女作風了,這女孩不是雜耍出身嗎,怎麼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高貴的氣質呢,真是讓人摸不透。
“師父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菲利打斷了兩人的遐思。
“想必相府少了個侍女也不是什麼大事,宰相也不會過於為難我們。但是他遭到劫持,說不定懷恨在心,這不得不妨。要不我們先在這找個地方躲一宿,等解除了宵禁再逃出城去。然後我們尋找個港口登船離開這個國家。這樣可好?”眾人對於這個想法都沒意見,本來拜他為師就是決心跟他有走四方的。至於雨霏和清風,這個團體早已讓他們感覺到久違的家的溫暖,誰也不想離開了。
看到眾人紛紛點頭愛荷華問道:”那我們去那個國家呢。”
“去我們的祖國凡賽吧。”對於可能能回國菲利很是興奮。眾人都沒提出異議。
“那就按計劃行動把。”說著愛荷華領著眾人向前走去。他們在朦朧月光籠罩下的小巷裏麵左拐右穿,停在了一扇古舊的大門前。
輕叩大門,出來一位老者。“少爺好,您吩咐的一切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老人似與愛荷華極為熟識。眾人穿門而入,裏麵卻是另一番天地——庭院很大,房間眾多。亭台樓閣,茂樹修花,清泉在月光照耀下閃著晶瑩的光澤。真似幽深小巷中的世外桃源。
老者將眾人讓與房中,早吩咐下人將一盤盤溫熱精致的菜肴端上桌來。眾人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重入明亮的燭光下,雨霏才發現愛荷華臉色有些蒼白,他腿上的布已被滲出的血染紅了。她小心翼翼的拆下布條,卻看見一個駭人的大洞,一看就知是箭矢射傷留下的痕跡,箭早早就被拔去了,傷口周圍結上了厚厚的血茄,但是不知為什麼血流得倒不是很多。“你怎麼不早說呢?現在得趕快叫醫生。”雨霏有些埋怨的說,“沒什麼的,我身體強壯著呢。現在不能叫醫生,宰相正在找我們,不能太冒險。這裏有專治箭傷的藥,十分有效。”雨霏再沒說什麼,她叫來老者叫他拿來專治箭傷的藥,一點一點的敷上。心裏卻是不斷自責,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他不會受傷,如果不用那麼久,他也許不會被箭射中……
夏季的清晨來的特別早,當太陽剛露出端倪,眾人就早早起床,帶上老人準備的行李和院子裏的人告別了。在愛荷華的強烈要求下,他當上了車夫,因為當時在相府他始終是以易容之後的模樣示人的,再加上多年的遊曆是他有著一手好車技,恐怕也沒有比他更適合擔當車夫一職的了,雨霏他們則扮作了富商家的的姐弟。眾人登上了一輛寬敞的塗滿油的馬車,愛荷華小心的掩飾好腿上的傷口後坐在了車前,大家都知道征程開始了。
四人來到了城門口,一個士兵走了上來:“請下車接受檢查。”士兵打著哈欠說。說實在的要不是宰相下令,誰想這麼早起來為公家辦事呢?奧,我們是出城上香的人家,想盡早出城趕個早香。車上還有一位未出閣的小姐,出來檢查恐有不便,請您見諒。”愛荷華探出一個棕色頭發的腦袋,臉也現著有些腫,目光卻越過了那個士兵停留在了牆上的一張通緝令上。通緝令上畫著的正是他們三個——清風的畫像與真人不是很像,可能是因為在相府呆得比較久的緣故雨霏倒是畫得活靈活現,眉目生情,而畫上的自己卻仍是一副裝扮後的黑發漆眼的俊逸模樣,愛荷華不禁暗笑。那士兵走過來,滿臉疑惑的挑起了車簾子,雨霏和清風的心都是一緊。突然雨霏感到一陣微風拂麵而過,那士兵的眼神變得恍惚了起來,仿佛自言自語的大聲叫道:“放行,這裏麵沒有我們要找的人。”然後退到了一邊。於是愛荷華駕著馬車大搖大擺的迎著晨曦駛出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