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梓丞點頭。
霍爾不死心地又問:“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寧梓丞站直身體,認認真真地將眼前這個好看得過分得男人打量了幾遍。
這樣貌、這氣質,分明不像是一個現代人,難道是穿越過來的不成?還是電視上的明星?
雖然他很少看電視,但一些當紅紅星的臉他還是認識的,眼前卻是一張生麵孔。
於是,寧梓丞十分認真地搖頭,霍爾垂眸,任由那失望沉入海藍色的眼底。
寧梓丞強撐著精神,滾燙的體溫卻在不斷上升,他的腦袋很疼,腳下一軟,霍爾長臂一撈,寧梓丞便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中。
耳邊傳來一道聲音:“我可以幫你保守秘密,但是有交換條件。”
寧梓丞被抱進房間,放回了亂七八糟的被窩裏,失去意識前他記得自己點頭答應了這個男人。
明明他還沒搞清楚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出現的,卻莫名其妙地一點兒也不害怕這個人。
霍爾覺得很不妙。
在寧梓丞的家裏,他發現了許多自己沒見過的電器,他不會使用,而且也看不懂這裏的文字。
幸好用特殊能力和寧梓丞交流不成問題,經過五百多年,這片大陸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就連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文字也充滿了多元化。
霍爾盯著方方正正的字體,一臉迷茫。
到底哪個是感冒藥或者退燒藥?
霍爾將整個裝著藥物的抽屜都抽了出來,一手輕易地拎著抽屜回到寧梓丞的房間,邊拍打他的臉邊問道:“醒醒,告訴我,哪些是退燒藥?”
寧梓丞難受得厲害,一張小臉酡紅著,神誌不清,沒有回應霍爾。
霍爾用五百多年前自己最熟悉的語言罵了一句髒話,批上自己的黑色鬥篷,轉身推開寧梓丞的窗戶。
從五樓一躍而下,而後抬頭望了那大開著的窗戶一眼,霍爾一抬手,窗戶便合上了,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房東大嬸剛好就住在寧梓丞的樓下,被霍爾用力關窗戶嚇了一大跳,氣得她咬牙切齒地決定下個月開始升整棟樓的租金。
霍爾也在窗戶合上的同時穩穩地落在了地麵上。
剛剛升起沒多久的太陽對吸血鬼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
再加上霍爾的脖子上長年累月戴著一條銀色十字架的項鏈,那條項鏈是用特殊材質鍛造而成的,能夠保護霍爾在烈日下不受到燒灼皮膚的傷害。
不過霍爾依舊不喜歡站在陽光下行走,他本就是黑夜的獨行者,是邪惡的嗜血魔鬼,並不適合出現在陽光下。
哪怕並不會受到什麼傷害,那微暖或者灼熱的陽光照射到他冰涼的肌膚上他也會覺得不太好受。
霍爾一路走在屋簷下,早上七八點鍾,開門的大部分是餐飲店或者大排檔,許多櫥窗精美的衣服店或者精品店都還緊閉著大門。
霍爾身上所穿的服裝引起許多路人的怪異的眼光,有些和寧梓丞差不多年齡的人經過霍爾的時候都會偷偷地拿出手機拍照。
那接二連三的“哢擦”聲霍爾當然聽得見,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但是聽見那些響聲後並沒有對自己造成傷害,霍爾便暗自把攥成拳頭的手縮回到袖子裏。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霍爾終於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現在的人類相差太遠,難怪他們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他。
霍爾定神了幾秒,將胸前那顆鵝蛋大的鑽石胸針拿下來,身上的黑色鬥篷也收成了一顆黑珍珠,裏麵的襯衫雖然是套頭式的,但也帶有歐洲的特別風情,何況一看霍爾的眼睛和樣子就知道他是個西方人。
還有什麼和別人不一樣?
霍爾經過透明的櫥窗的時候不經意地看了自己一樣,看見了那半張臉上恐怖的獠牙麵具。
手一翻,霍爾臉上立刻換成了純白色沒有圖案的麵具,獠牙麵具他一般是在獵食或者戰鬥的時候才會戴,之前在血界的時候大部分戴的都是純白色的麵具。
這下霍爾走在路上幾乎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充其量算是一個普通的外國人,雖然這外國人好看得有些過分。
少人的時候,霍爾會走得特別快,轉了幾個彎後,霍爾終於看見了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
五百多年前的藥物和現在的藥物雖然不太一樣,但是霍爾的嗅覺特別靈敏,藥味都差不多,何況他在寧梓丞的抽屜裏看到的瓶瓶罐罐跟這間店裏擺放的東西幾乎一樣。
霍爾走到收銀台前,深藍如海的雙眸看著年輕的收銀員,問道:“這裏有退燒藥和感冒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