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透過清冷的月光,看見跟在男人身後的那個女人長得還行,他餓了,想想還是不要太挑食的好。
血紅色的雙眸微微眯起,霍爾估算著該以怎樣的速度衝上去可以剛好一口咬住女人的頸動脈,順便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令他們忘記一切。
黑夜中,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近那個女人,霍爾原形畢露,嘴裏露出雪白尖銳的獠牙,臉上也鼓起了一道道青色的血管,露在外麵的那半邊臉變得恐怖嚇人。
在霍爾準備一口咬住女人的脖子的時候,一道好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霍霍?是你嗎?”
血紅色漸漸褪去,霍爾的雙眸又慢慢被海藍色所替代,臉上可怖的血管也消失了,月光下霍爾的臉依舊是沒有任何血色的白。
霍爾緩慢地回過頭,將泛起的饑餓感強行壓製了下去,果然,是寧梓丞。
寧梓丞剛領完上個月的工資從KFC走出來,拐進回家必經的小胡同巷子,就看見了幾個人,其中一道身影他還十分熟悉。
本來寧梓丞不確定前麵的那道黑影是不是霍爾,但是霍爾的肩膀上趴著一隻白色的貓,寧梓丞可以肯定,那是小可。
霍爾轉過頭,寧梓丞驚愕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我餓了。”霍爾十分理所當然地道。
寧梓丞笑了,“餓得還真快,幸好我給你打包了兩份奧爾良雞翅和一份大薯條,你不是喜歡紅色的東西嗎?雞翅醃得很夠味,我還特意多拿了幾包番茄醬。”
番茄醬是什麼?
大薯條是什麼?
霍爾一臉茫然。
他是餓了。
但他要喝血。
血,他要的是紅色的血,而不是什麼紅色的雞翅或者紅色的番茄醬、辣椒醬!
霍爾一時間無言以對。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霍爾離自己的女人靠得特別近,想也沒想就開口罵道:“你又是哪根蔥?跟這個流氓是一夥的嗎?離我女人這麼近幹什麼?!滾你娘的!”
“是呀,霍霍,你在幹什麼?是出來找我的嗎?”領了工資,寧梓丞心情還不錯,雖然霍爾很奇怪,可是他能感覺得到,霍爾對他沒有任何敵意。
有一種直覺,就是霍爾不會傷害自己。
怪異就怪異了點吧,畢竟穿衣風格什麼的,隻要有錢就可以改變,臉上的麵具,等混熟了再勸他拿下來吧……
霍爾的臉陰沉了下去,雖然男人的話他不是很明白,但是也隱約猜到是在罵他,活了幾百年,以前侮辱過他罵過他的人,早已連白骨都找不著了。
霍爾揚起一抹邪惡的笑,盯著那個看著他的臉都看呆了的女人數十秒,用嘴型說了一句話,女人竟然在他們的眼前走向了牆壁。
下一秒,女人開始用額頭砸牆壁,一下又一下!
大晚上的額頭碰撞牆壁發出的“砰砰”聲實在可怕,男人不知道女人為什麼突然這麼做,上前想要阻止,沒想到竟然也跟著用額頭撞起牆壁來。
而那個靠著牆壁躺著的流氓痞子酒一下子醒了,見一男一女在自己的上方不斷地撞擊著牆壁,又看了看穿著怪異戴著麵具的霍爾一眼,頓時肯定自己是見著鬼了,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霍爾回過頭,走向寧梓丞,探過腦袋在寧梓丞的耳邊道:“我餓了,所以出來找你。”
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聲音一下子入侵寧梓丞的耳膜,仿佛帶著致命的電擊般,寧梓丞很清醒地記得自己的大腦有一瞬間是空白的。
“他們為什麼要撞牆?”寧梓丞輕輕推開霍爾的胸膛,伸手將小可抱進了懷裏,邊撫摸著柔軟的貓毛邊好奇地問道。
這一男一女的行為很奇怪呀!
是被催眠了嗎?還是跟他一樣有夢遊症?
又或者說是霍爾做了什麼?
可是霍爾什麼都沒有做啊!
“因為他們說錯了話。”霍爾向前邊走邊說。
寧梓丞抱著小可跟了上去,驚訝地發現霍爾走路不是一般的快。
寧梓丞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還在撞牆的一男一女,“霍霍,你說他們要撞到什麼時候?”
不會太久的,因為霍爾並沒有把命令說出口,隻是對出了口型而已,所以那一男一女最多也就撞一個小時牆,死不了,最多腦震蕩。
“你可憐他們?”霍爾反問道。
寧梓丞搖頭,“霍霍,我聽見了,那個人罵你,我不喜歡有人罵你。”
言下之意:這個牆,撞得好!繼續撞!
他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