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卻輕而易舉地轉移了自己的視線。
羽族之王聽到夏佐這樣跟霍爾劃清界限，並且還答應將格瑞斯許配給尊貴的霍爾伯爵，當即不再懷疑夏佐和霍爾之間的關係，一臉高興地謝恩了。
“舅舅，羽族暫時還是由你來管理，等以後穩定了後，吾就把霍爾伯爵晉升為公爵，然後娶了格瑞斯，掌管整個羽族。”夏佐留下了最後的命令。
男人滿意地點頭，“好，這樣很好。”
隻要有未來眾族之王的保證，羽族的大業就沒有任何問題了，隻要格瑞斯還是未來的羽族之後，那麼誰當這個王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夏佐點頭，朝霍爾示意他們該離開了，霍爾什麼也沒說，就這樣跟在夏佐的身後，離開了羽族。
龐大的血界大軍留了一部分在羽族，其他的也全部跟隨著夏佐與霍爾，回到了血界。
“剛剛的命令，是王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嗎？”
幽冥血殿中，霍爾冷聲問道。
“是。”夏佐幾乎是毫不猶豫。
“好，那便如你所願。”霍爾眼中也升起了冷漠，隨即轉身離開。
有些答案，即使令人心碎，也要親耳聽到，才能死心。
就在夏佐鬆了一口氣，以為霍爾已經走了的時候，霍爾的聲音突然在夏佐的耳邊響起，夏佐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並不是霍爾又返回來了，那聲音隻不過是霍爾用意念傳達過來的。
“之前說過的利息和報酬，希望王可以一言九鼎。”
夏佐聞言臉立刻紅了一片，很快，幽冥血殿中就響起了摔東西的聲音，令門外的士兵有種狄森又回來了的感覺。
“流氓！”夏佐惡狠狠地道。
“夏佐，你今天說的真的都是心裏話嗎？你心裏，就沒有半點兒霍霍的位置？”六芒星在隱隱作痛。
夏佐知道，寧梓丞又心疼霍爾了。
“沒有，吾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以前的一切隻不過是因為身體需求而已，並沒有特殊的意義，一切隻不過是他自作多情！”夏佐無比冷酷地回道。
寧梓丞不再出聲，蒼天真是不公平。
他和夏佐本來是同一個人，卻分裂成了兩個靈魂，兩個人，霍爾那麼愛夏佐，夏佐卻不愛霍爾，而他那麼愛霍爾，霍爾卻為了夏佐，送他上絕路。
當初沒有夏佐的時候，霍爾為了救他，可以不顧一切，甚至豁出性命，可後來為了夏佐，卻又狠心將他毀掉。
也許，得不到的，才最珍貴吧。
寧梓丞苦笑著，霍霍對夏佐死心了，他也應該對霍霍死心了。
寧梓丞顫抖著手，撫摸上自己的臉，他現在這個麵目全非的鬼樣子，即使有朝一日能站在霍爾麵前，霍爾肯定也認不出他了。
不要緊。
有什麼關係呢。
本來霍爾就是因為他與夏佐一模一樣的臉，才會跟他在一起那麼久的，現在臉毀了，關係也就斷了。
“夏佐，我隻希望你不會後悔。”
“吾絕不後悔。”
幾天後，霍爾又開始率領血界大軍，發動了新的進攻，這一次的目標，是狐族。
這一仗打了很久很久，大概有數十年，盡管中間曆盡艱辛，霍爾還是不負眾望，完成了任務。
幽冥血殿上，再次響起霍爾忠誠的誓言，以及奉上狐族忠誠的信物。
不變的容顏，不變的眼神。
不變的那一句：“我回來了。”
隻不過至始至終，夏佐都沒有流露出見到霍爾平安歸來的欣喜，霍爾也沒有太多的奢望。
他隻能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盡快為夏佐達成心願，為寧梓丞的逝去而賠夏佐一整個世界。
他隻想借著這句“我回來了”再多看夏佐幾眼。
再多看自己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容顏，印在腦海中。
而後繼續英勇奮戰，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惜，隻要這條命還在，霍爾都會為夏佐殺出一條血路。
直到看到夏佐得到想要的一切，安安穩穩地坐在眾王的位置上。
而後，霍爾就會死心，他隻想回顧第一次和夏佐在一起的美好感覺，他隻想再擁抱一下夏佐，把夏佐當成兩個人，去好好愛一遍。
哪怕記憶中，隻有第一次，和最後一次。
那便足矣。
為了這些，死也無畏！
為了這些，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