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邊的女孩聽了舒逸的話,生氣地說道:“放肆,在七姐麵前竟敢這般無禮。”鎮南方說道:“七姐?她是你的七姐,不是我的。”女孩還想說什麼,那女人抬手止住了她,女人望著舒逸,那目光很是飄逸:“我叫沐七兒,雲都省麗江沐家的人。”
舒逸說道:“沐小姐,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可以合作的。”沐七兒很淡雅地品了口茶,輕輕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舒先生,其實我知道你們是什麼身份,也知道你們到雲都雲的目的,當然,你們是國家的人,而我沐家則是一介平民,不過有一點我們是一致的,就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舒逸“哦”了一聲,未置可否。
女人說道:“你們盯上了‘新月會’對吧?”她竟然也知道“新月會”,看來自己等人一進雲都她就已經注意到了。舒逸微笑著說道:“說說吧,關於新月會你知道多少。我要看看是不是值得和你們合作。”
沐七兒知道如果再不透露一點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她和舒逸的談判就會告吹,費了那麼多的心思才把舒逸誑到這裏,就是想借舒逸的手對付“新月會”,她自然不會再矯情,她說道:“‘新月會’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六七十年前,那時候華夏國正處於抗戰時期。‘新月會’是當時日本軍方組織的民間幫派勢力,主要是由一些日本浪人組成。”
舒逸點了點頭,沐七兒說的與小盛打聽到的基本一致。
沐七兒繼續說道:“這個看似黑幫的組織其實是日本軍方的外圍,他們替軍方搜集情報,實施暗殺,更重要的,他們四處搜刮華夏的古董文物,強取豪奪,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鎮南方說道:“等等,抗戰的時候好象日本人沒打到雲都吧?”
沐七兒淡淡地說道:“日本人當時從中甸邊境打進來了,在騰衝他們欠下了累累的血債。‘新月會’也正是這個時候滲透進來的,隻是他們的身份都做了偽裝,不易被察覺而已。而且當時以‘新月會’的武力和財力,又有誰願意和他們作對?包括當時的舊軍隊與官府都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有些得了他們好處的人更是與他們沆瀣一氣,充當了他們的走狗和急先鋒。”
沐七兒重新滿上茶:“於是‘新月會’漸漸壯大,已經不局限於一些日本浪人了,當時的一些為了錢財與權勢忘記了祖宗的家夥也都加入了進去。當然,日本人並不會看重這些烏合之眾,頂多是讓他們打打雜,跑跑腿,而‘新月會’核心的事業他們根本就無法觸及。畢竟那時候雲都還是國統區,有華夏人願意幫他們做事他們求之不得。”
沐七兒喝了口茶:“短短幾年的時間,他們便搞到了大量的國寶文物,藏了起來,準備等日本人實現占領整個華夏的宏偉目標時,獻給他們的天皇陛下。可他們沒有想到,最後日本竟然會戰敗了,也就是在日本天皇宣布投降的那天,‘新月會’的日本成員全都消失了,而參與‘新月會’的華夏人則一個不剩的全都被人殺害了。”
舒逸說道:“那這與沐家又有什麼關係?”沐七兒說道:“有關係,很大的關係。沐家曾經是麗江的土司,一直到解放以後才廢除了土司製度的。而就在‘新月會’崛起四處盜取、搶奪國寶的時候,沐家當時的土司沐讚便發現了這個秘密。”
沐七兒說道:“雖然說我們是納西人,可一樣是華夏子孫,豈能夠讓華夏的國寶落入強盜的手裏?所以當時我的祖先沐讚便開始了針對‘新月會’的行動,那時的沐府是很強大的,甚至擁有自己的軍隊。沐讚便從沐家的親兵裏抽調了一百人,專門負責對付‘新月會’,為了防止‘新月會’對沐府不利,這一百人在沐讚的弟弟沐頌的帶領下,脫離了沐府。”
“當然,這隻是一個表象,實際上他們的供給還是由沐府來負責,他們也以幫會的形式存在,這個幫會叫‘炎陽’。沐頌是這一夥人的頭領,他們的任務就是挽救國寶。而這批國寶之中最為珍貴的就是當時唐代帝王李世民送給古南詔國的一張琉璃琴,據說這張琴是當時玄奘大師西天取經時,佛祖親手所贈,它已經不僅僅是一件文物,還是古南詔國曆史與宗教的化身。”沐七兒的語氣很是平淡,但舒逸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卻有些激動。
琉璃琴,果真有琉璃琴。
舒逸輕輕問道:“後來呢?”
沐七兒說道:“後來‘炎陽’果然不辱使命,從‘新月會’的手中奪回了一些珍寶,但可惜他們奪回來的卻隻是冰山一角,琉璃琴也沒有找到。就在這時,日本投降了,那群‘新月會’的日本浪人連同那些國寶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