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中午的時候就離開了滬市,是非研局的一個年輕人開車送他去的。在車上他給陸亦雷打了個電話,把和鄭必發的的談話原原本本地向陸亦雷說了一遍,陸亦雷聽完後說道:“裴文中這名字挺耳熟的。”舒逸苦笑了一下:“我也是前些日子無意中看到一份曆史文獻才記住的,裴文中就是一九三六年發現周口店‘北京人’頭蓋骨的那個考古學家,抗戰勝利以後,他去找過鄭必發,而且很緊張那艘沉船的事情。”
陸亦雷說道:“‘北京人’頭蓋骨之謎!”舒逸聽到陸亦雷這話,他知道陸亦雷已經明白了自己所說的話,舒逸說道:“那份曆史文獻上說,一九四一年十二月,民國當局擔心‘北京人’頭蓋骨化石會在戰爭中被日軍給奪走,便請求美國代為保管,後來美國同意了,十二月七日,由美國海軍陸戰隊退伍軍醫弗利搭專列將它運往美軍位於秦皇島的軍營,並準備於次日乘‘哈得遜總統號’輪船將其送到美國去。”
舒逸繼續說道:“可誰知道,第二天日本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也空襲了秦皇島美軍基地,弗利未能順利登船,反而還成了日軍的俘虜,他被押送到了津市,幾天後,經過美方的努力,他終於重新獲得了自由,隨後他的行李物品也從秦皇島運到了津市,不過他的二十七箱貨物少了四箱,而其中兩箱就是他的任務裏最重要的‘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從那以後,‘北京人’頭蓋骨化石,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化石標本就沒有了下落,有人說是美國人搗鬼,把它私吞了,也有人說是日本人搶走了,眾說紛紜,可是兩國都不承認他們得到了這珍貴的化石,於是也就成了一樁曆史懸案。”
陸亦雷說道:“這麼說來,此次他們目標的真正指向就是想拿到‘北京人’頭蓋骨化石?”舒逸歎了口氣:“一直到現在這隻是我的推測,雖然鄭必發的話語間仿佛給我的推斷做了些印證,可是卻沒有強硬的證據來支撐。”
陸亦雷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對你有信心,我隻有一點要求,‘北京人’頭蓋骨化石是華夏的寶藏,絕不能容許小鬼子染指,如果你的推測是對的,我希望它屬於我們華夏!”舒逸說道:“你就算不這樣說我也不會讓它落到小鬼子的手中!”
陸亦雷想了想:“這樣吧,這個案子看來已經不是非研局的管轄範疇了,我和嚴部長溝通一下,還是由國安來負責,你最好調你九處的人參與,畢竟非研局的人你並不矢根知底,用起來不見得好用!”舒逸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他說道:“嗯,一會我就給南方打電話。”陸亦雷說道:“你們小心一點。”舒逸也知道這次的對手厲害,而且他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身後站著一個頭腦冷靜,心思縝密的謀略高人。
掛了電話,舒逸長長地歎了口氣,此刻身邊開著車的小夥子輕聲問道:“舒處,你說的是真的嗎?真能找到咱‘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小夥子的聲音有些激動,舒逸微微一笑:“怎麼?你也對這個感興趣嗎?”小夥子說道:“我以前就是學曆史的,我知道它對於華夏的意義,就價值而言,他是無價之寶,我記得以前世界最大的拍賣行就曾經給它估過價,完整的頭蓋骨化石的估價已經超過了二十億美金!”
舒逸點了點頭:“對,不過對於我們華夏來說,它更是無價的。”小夥子說道:“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讓它落入小鬼子的手中。”
下午三點多鍾,舒逸來到了津港海軍基地,和負責打撈工作的基地副指揮長錢朝坤見了麵。錢朝坤是個典型的軍人,身上透著一股子陽剛之氣,相比之下舒逸就沒有這麼的鋒芒,兩人握了握手,錢朝坤說道:“舒處,上午我接到了陸局的電話,人說讓我這邊停止打撈行動,等你來了再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錢朝坤的心裏有些不滿,這本是他份內的工作,怎麼突然軍安的人便插手進來了。
舒逸說道:“錢指揮長,這件事情暫時我還不能向你說明,請原諒,我想知道從昨天你們停止了行動以後,對這片水域有沒有進行嚴密的封鎖?”錢朝坤回答道:“當然有。”舒逸點了點頭:“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人靠近過這片水域?”錢朝坤冷笑一聲:“舒處,你這麼說是置疑我們海軍的能力嗎?”舒逸淡淡地說道:“錢指揮長,你別誤會,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我隻是想確定一下!”
錢朝坤皺起了眉頭:“沒有!”舒逸在和鄭必發交談的時候就知道,這艘船正是在舟山附近沉沒的那艘,沉船的時候日軍因為戰事緊急,加上當時戰事對他們也不利,所以他們不敢大張旗鼓地進行打撈,而是用牽引船把那船給弄到了津港,可是後來就在他們準備進行打撈工作的時候抗戰卻已經接近了尾聲,最後他們幹脆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