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的車子跟著左藍他們的那輛銀灰色轎車,大約十幾分鍾後,舒逸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他不相信對方會想不到有人跟蹤,可是那車好象不但不加速,反而故意放慢了速度,仿佛生怕自己跟丟了一般。
車子向著郊區方向行駛著,車速並不快。
舒逸此刻已經知道了茶館裏發生的事情,他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他們約單千秋來難道就是為了誆他一頓茶喝嗎?明顯不是這麼回事,那是為什麼?還有就是明明知道有人在盯梢,卻還是這樣鎮定從容,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想到這兒,舒逸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此刻他覺得對方這是故意把自己引到郊外來,會不會有什麼埋伏?不過舒逸卻感覺不到危險的氣味,這很不正常,對於危險,他一直都有很強烈的預感,但這一次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個多小時以後,那車在一幢民房前停了下來,那對夫妻下了車,女人進了屋,男人則點了支煙站在車邊,象是有意在等著舒逸。
舒逸的車子也到了,他沒有猶豫,下了車走到男人的麵前:“你在等我?”男人淡淡地說道:“等你的人不是我,跟我來吧!”說著他也往屋裏走去,舒逸隻是遲疑了一下,便跟了上去。已經到了這兒,他沒有退卻的餘地。
屋子裏是一張舊式的八仙桌,四把木椅圍在桌邊,剛才見到的那個女人正背對著門,望著堂屋正麵牆壁上泛白的紅紙寫著的一個大大的“左”字發呆。
男人請舒逸在椅子上坐下:“這兒很久沒有住人了,所以也沒有茶水招呼,見諒!”舒逸微微一笑,也不說話,隻是望著女人的背影。
“唉!”女人幽幽的一聲歎息然後轉過身來:“這是我們左家的祖屋。”她說著走了過來,在舒逸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猜到你會跟著來!”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別告訴我你約單工的目的就是為了要見我。”她如果這樣說,舒逸自然不會相信,因為他參與進來不過是臨時的決定。
女人聳了聳肩膀:“當然不是,如果不是你的出現,估計現在跟著我的應該是在門口的那兩個人吧,但那不是我需要的結果,如果今天你沒出現,或許我們也不會和他接觸,因為他違反了我們的約定!”
舒逸皺起了眉頭,女人解釋道:“如果他沒帶另外的人來,包括你,那麼此刻在這兒和我談話的應該就是他了!”女人說的他自然就是單千秋。
“你好象知道我是誰?”舒逸望著女人,女人笑了:“你叫舒逸,朱毅的學生,聽說還有點本事。”舒逸眯縫著眼睛,果然不出所料,對方是知道自己的底細的。
“你的出現雖然讓我有些吃驚,但更多是高興,至少和你這樣的人溝通要容易得多!”女人從包裏掏出了一包女士香煙,遞給舒逸一支,舒逸擺手拒絕了:“我還是習慣自己的!”他也拿出煙來點上一支。
“我叫左藍,這是我丈夫劉鑄。”她向舒逸介紹身邊的男人。
“你不認識我,可是我認識你,從你在朱毅的身邊出現,我們就開始關注你了。關注的程度並不下於你的老師朱毅,當然,也僅僅是關注,收集一些關於你的信息而已,因為我們知道,你這樣的人是不能輕易接近的,你太危險。”左藍噴出一團煙霧。
舒逸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他倒是要聽聽這個左藍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劉鑄是華夏整容整形學會的副會長,我和朱先生就是上次在他們的年會上經鐵蘭介紹認識的,隻是當時沒有太多的機會和朱先生親近。”
左藍把隻抽了幾口的煙扔在了地上,高跟鞋踩了踩,踩滅了煙頭:“我有個弟弟,你應該聽說過,他叫左環。”舒逸心裏一凜,原來這才是正題,左環,不就是跟在鄧琨身邊的那個國安外勤嗎?左藍歎了口氣:“小環年輕,容易走錯路,做錯事,可他也是沒有辦法,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失足成千古恨,回頭已是百年身。”
舒逸冷冷地說道:“伏擊鄧琨的事情也有他的份吧!”左藍點了點頭:“是的,好在沒有鑄成大錯。”舒逸笑了,冷笑:“沒有鑄成大錯?如果不是暗中有人保護鄧琨,那麼他和小羅現在都已經不在人世了!”左藍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是身不由己的!”
“他是身不由己?那你們呢?你們也是身不由己嗎?”舒逸目光如炬,直射在左藍的臉上,左藍的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劉鑄咬了咬嘴唇:“這,這不怪她,都是我,要不是因為我,她和小環也不至於會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