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2 / 3)

錢老二接著又翹起大拇指:“孫兄弟言之有理,說的極是,冷流瀟不過如此。”

被喚作老四的那人沉聲道:“豈如這般說的容易,雖說盟主布下天羅地網,但那姓段的身邊有四大家將,個個都是武林中的好手,這次他將這沈家兄弟二人留下相助戚繼光守薊州,仍有兩位家將相隨回京。更何況段家與東帝子冷流瀟交情匪淺,江湖同道或多或少都會給他麵子。”

趙霍舉起酒碗,滿臉不屑道:“兩個家將又如何,便是冷流瀟到了,我照樣要上去會一會,瞧他是否真的如眾人說的那樣神通廣大。”

錢老二忙接道:“大哥言之有理,所言極是,我瞧那冷流瀟必是徒有虛名在盟主手下走不得三招。”

眾人常聽他奉承拍馬聽的慣了,他說甚麼也不以為意。趙霍隻是微微一笑了之。

不想他這一番話卻被鄰桌那女子聽到,那女子對胖少年一擺手,那少年忙將頭遞了過來,女子在胖少年的耳邊低語幾句,那少年聽後臉現為難之色來,低聲勸道:“師父讓我們不可節外生枝,多惹是非,如按師娘您說的這麼辦師父定然要責怪了。”

那女子佯作生氣道:“你這是不聽師娘的話了,是不是?枉我平時對你這麼好了,哪次你被你師父責罰,不是我替你求情的。”

少年低下頭去,道:“師娘是待我不錯,可是師父有話在先,我哪敢違背。”

那女子悠悠歎口氣道:“你這孩子就是老實,若是你大師兄在,鬼點子多的總也用不完。”

那錢二卻越說越是大聲:“人人都道那冷流瀟武功卓絕,依我看啊,別說咱們盟主勝他綽綽有餘,便是咱們哥幾個任何一位也能與他來個旗鼓相當,半斤八兩。”

他在這邊說著,卻沒注意到那女子轉過了身子,怒目向他瞧來,但見這女子著一身墨黑長袍,衣袂翩翩,袖口處用金絲繡著一隻翩然而舞的蝴蝶,隨著衣袖擺動,便如活了一般。隻襯得這女子肌膚如雪,目光如水,這女郎約莫二十三四歲年紀,一張瓜子臉,眉目如畫,氣度高雅,清麗絕俗。

那錢二正說的口沫橫飛,在興頭之上,哪想到這許多,仍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般吹噓沒完,隻聽他繼而道:“想這些年咱們哥幾個在江湖中怕過誰,說不上所向披靡,倒也差不多名震整個北方了,那冷流瀟這幾年音信全無我看啊定是怕遇到咱們砸了自己名聲。”

那女子微微蹙眉,衣袖向後一揮,三枚四寸來長的袖箭自袖中激射而出,向那錢二的後心飛去,坐她對麵的胖少年見她舉止有異,已料到她將要發難,故而早有準備,那三枚袖箭向錢二飛去之時,已搶先要去阻攔,苦於那三枚袖箭去勢何等迅捷,少年情急之下自手邊抄起一條木凳來,橫遞出去,但聽三聲連珠悶響過後,木凳上釘著三枚袖箭,錢二未及反應之時,少年已搶先又將木凳收回,這隻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那一桌漢子隻聽聲響,卻不知方才發生這許多,自己險些著道。

女子將手中雙著重重往桌上一擱,氣道:“木向鍾,你不幫我倒也罷了,還阻攔起我來了。”

胖少年低頭賠罪道:“師娘勿怪,師父要是得知您出手傷人,定怪我不加勸阻,非得重重責罰我才怪。”

這邊聲響已驚動那桌四人齊齊投來目光,見是兩人也沒在意,瞧了一眼又轉過頭喝酒去了。

這女子餘怒未歇,隨手一揮又是幾支袖箭自手裏飛出,那胖少年似是早已料到,仍然依樣舉起木凳,又是幾聲悶響,袖箭悉數被少年接下,而後少年將木凳緩緩放下,不過就在此時那女子嘴角忽的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原來這女子也料到少年仍會阻止他,在少年將木凳放下之際,一枚袖箭嗖的射來,去勢較之前緩慢許多,以至於無聲無息,原來這女子一手放的袖箭,隻因力道不同,其先後也各不相同,那少年見到女子的笑容已然暗道大事不妙,見這枚袖箭飛來,當下木凳正往地上放去,若是仍以木凳攔下已然不及,索性將心一橫,一擰腰身,硬是用臀部接下了這枚袖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