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丫頭們還在給我梳妝,景軒穿著新做的袍子就進來了。
“皇姐,你命人新做的衣裳我穿著合身,特來讓你瞧瞧。”
我拉過他的手,讓他站定在我跟前,看他意氣風發的樣子,細細囑咐他
“過了今天你可十四了,體態氣度人前人後都注意些。”
景軒瞟了一眼身旁正替我擇著珠花的笑兒,默而不語。
我暗中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先出去。
景軒點點頭,轉過身子時,聽到景曦低低呢囔
“皇姐不攔你,我說過不論如何,定會幫你。”
回過頭看她時,她隻端坐鏡前,拈花而笑,好像剛才什麼也沒說。景軒知道,他的景曦這麼聰明,怎麼會猜不透。但他不能等了,她身邊都出現了那些人,他不能容忍她有一絲危險。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堅毅,邁步而出。誰也沒看到他握拳的手,手裏握的滿是憤怒狠戾,隻因,她是他的底線,碰者……死!現下,這四皇子和公主正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宮裏有那麼絲眼色的都趁著這個機會前來討好一番。皇上體恤,特命人請了邵江軍平安侯到椒房殿來參宴。人們暗暗猜測,兩大實權大臣到場,這是要給四皇子鋪路了。
在暗暗猜測中已是酒過三巡。
景曦坐在景軒邊上,喝著酒,就著幾樣精致的小菜好似吃的很開心,偶爾身旁幾位貴妃講到有趣的地方,也不免拿著帕子捂著嘴笑的開懷。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眼光從沒離開過宮門。直到蘇嬤嬤低著頭從側門溜進來對著她輕點了下頭時才緩了口氣。
樂師一曲奏罷,景軒拿著酒壺站起身,先敬了皇上一杯,又按次序開始向各皇子敬酒。走到大皇子身邊時,酒壺剛好空了,笑兒玲瓏的上前換了一壺。
景曦已經聽不到四周的聲音,也不知道大皇子嘴一張一合的在說什麼,她看著他們碰杯,看著景曦和煦的微笑,一片雲淡風輕。
景曦看著對麵的景宏,看他拿著滿滿的酒杯一飲而盡。覺得腹部一陣絞痛,胸悶異常,但看著景宏捂著肚子吐血的樣子痛快異常。曾今,現在,將來,沒有人可以,傷害她。一股腥甜衝到喉頭,景軒帶著笑意閉上了眼。
“大皇子”
“四皇子”
“皇上,不好啦。”
“傳太醫…”
景曦推開在旁邊擋著的宮人,踉蹌著來到他身邊,抱著昏過去的他不肯撒手。
皇上盛怒,宣了太醫,拍著桌子宣旨
“把整個椒房殿給封起來,一律徹查,要是皇兒有事,朕要凶手碎屍萬段。”
正在這時,太醫把了脈,大皇子已經不行了。
淑妃一下子背過了氣,昏死過去。
笑兒一聽,砰的打碎了酒壺。抖著跪在聖上麵前,哭著招了,說四皇子指使她在酒裏下了藥,但她不知是什麼藥,請皇上開恩,還指著景曦說藥就藏在她的寢宮。
平安侯脫了官帽,這個幾十年的老臣就這麼跪在皇上跟前,請皇上明察,又拿著項上的人頭擔保他的外孫們沒有做這種事。
景曦聽了,跪在皇上麵前,不發一言。
邵江軍親自帶人去搜,果真在暗格裏找到了用剩的紅藥。
這時太醫出來稟告說四皇子中毒頗重,性命垂危。
皇上苦笑著捏起景曦的下顎,問她
“你們這一出出演的什麼苦肉計,回答朕,是不是你們下的手?”
景曦噙著的淚沿著兩頰滑落,她的眼裏沒有焦距,那瞳孔失去了光澤,黯淡了一般,一片死灰。
“我不懂,父皇,我不懂,為何這宮裏沒有我與他的容身之處。”
她倔強的一扭頭,躲開了那隻手的鉗製,狠狠扣了三下首,伏在地上說
“曦兒隻求如果他死了,那便讓我去陪他與母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