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卻不理會,哼了一聲便要離開。兩隨從本也不敢再上前,奈何主子在一旁看著,如是膽怯,又擔心主子不會輕易饒恕,便隻有硬著頭皮,大喊一聲正要衝了過去。
“住手!”段超一直在旁看著,既不幫著隨從對付大漢,也不喝止隨從胡鬧,隻是要看看這漢子到底有何本事再做計較。此時已經知道這大漢拳腳功夫甚是了得,且為人爽直,不似陰險狡詐之輩,言語間還透露出關心百姓疾苦的仁義之心。段超心裏甚是歡喜,所以想要親自進一步的試探一番這大漢的功夫,這才喝止了兩人。段超故意擺出一副官老爺的架子,圍著大漢轉了一圈,趾高氣昂的叫道:“你這潑皮黑廝,對本老爺出言不遜,還傷我隨從,當真不怕死?我勸你束手就擒,不然的話,本老爺打得你滿地找牙!”說著便要來扯那大漢。段超之所以要說這番言辭,全是為了激怒那大漢,待會兒交手之時,大漢才會以命相搏,才能試探出真本事。
那大漢一閃便躲過了這一抓,放下柴擔子,從捆好的柴裏抽出一把板斧,用搭在肩上的毛巾一邊擦著斧頭一邊說道:“老子就知道你們這幫鳥人沒一個好東西,今天俺就宰了你們這幫欺壓百姓的狗官,為民除害!”
耿鍾和那兩隨從看見大漢抽出板斧時便已嚇得不敢作聲,隻希望段超不要再去惹惱了他,要是今日幾人的性命都丟在了這裏可就冤了。
“喲嗬,還有凶器!”段超見他連兵器都亮出來了,知道時機一到,便攻了過去,嘴裏還念叨:“今天你是跑不掉了,看本老爺拿你!”
段超挺槍橫掃,那大漢略一下蹲便躲過,反手又向段超腰腹砍來。段超大吃一驚,慌忙收槍回防,‘嘭’的一聲斧槍相擊,段超隻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壓得他甚至連呼吸都感覺困難,虎口被震得一陣酸麻,胸中氣血翻滾,身子也向後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段超總算見識了這大漢的真正實力,便不敢大意,隨即展開靈活的步伐,聲東擊西,與其遊鬥。可那大漢身有神力,攻守兼備,一時之間也無法取勝,戰了個旗鼓相當!段超心裏暗道,此人武藝不在馬俊大哥之下,且力大無窮,我定要收服此人。隻要有他一把板斧,衝鋒陷陣定是無堅不摧!
剛才見段超被大漢一招逼退,耿鍾心裏為段超捏了一把冷汗,心裏也暗下決心,必要的時候自己定要拚死為主公一擋。而那兩隨從則覺得自己肯定命不久矣,心裏直念叨:菩薩保佑…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為他們從未見過段超的身手,方才又見那大漢一招之內便將段超打得退後幾步,隻道段超根本不是那大漢的對手。其實,剛才段超是故意示弱,一是要看看這水到底有多深,二是麻痹那大漢,讓他疏於防範。這些他們又怎麼可能猜得到呢?
不知不覺雙方已鬥了兩百餘招,段超見那大漢動作似乎較先前慢了一點,便決心不再糾纏,一招定乾坤。所以尋得一個破綻,虛晃一招向下盤刺去,那大漢不察是虛招,慌忙抵擋,等他反應過來,段超的槍尖已經抵至了他的眉心。
那大漢將板斧重重砸到地上,狠狠道:“你贏了!綁了我吧!”說完將臉別向一邊。
耿鍾見段超忽然製住了那大漢,不由得喜極而泣,他原本以為今天都活不了了,已下了必死決心,沒想到段超能扭轉乾坤,當真是喜出望外!此時隻覺得後背一陣奇涼,伸手一摸,卻是剛才太過緊張,驚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搖頭苦笑。那兩隨從隻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真是九死一生!其實遠沒有那麼誇張,隻是他們多慮了。
這時見那漢子服輸,段超忙收了槍,對這漢子一揖,道:“在下隻想與好漢切磋一番,剛才多有得罪,萬望恕罪!未請教好漢尊姓大名!”
大漢聽了一愣,一想之下,便覺得這興許是一場誤會,忙一抱拳:“俺叫童威,一介草莽,不懂禮數,剛才對將軍也多有冒犯,將軍武藝超群,俺輸的心服口服!隻是在下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幾位究竟是什麼人?”
“原來是童大哥!”段超嗬嗬一笑,為了不暴露身份,便真一半假一半的說出“實情”:“我們是柳葉城段城主的屬下,大家都叫我柳將軍,這位是耿大人。我們是奉了主公之命前去五馬城,途經此地天色已晚,便在此地將就歇息。剛才與童兄的爭鬥純屬誤會,望童兄不要放在心上!”
“原來如此!都怪俺魯莽了!俺也聽說過段城主的大名,傳聞他文武雙全、仁義愛民、廣布恩澤。俺也想過去投效與他,隻是無人引薦,難見尊容啊!”童威說完歎了一口氣,又緩緩道:“如今老百姓的日子過不下去了,都盼著有一個仁義之主一統江山,隻是不知道這明主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