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龍在江湖
一場驚天動地的華山武林大會剛剛過去，武林盟主的位子終於落在鎮淮樓·樓主“鎮八方威四海”周淮安的大胯之下，而華山派掌門大弟子司馬秋風、“真武閣主”甄子單和泰山派掌門大弟子周潤發三人為副盟主。正所謂“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三個諸葛亮頂個臭皮匠。”武林盟主周淮安在三個得力助手副幫主的協同治理之下，江湖武林界終於暫時得以處於一片天下歸一的美好局麵。因此，公元911年的“九九重陽”之後，江湖武林界難得一時清閑。這一年，正是大梁乾化元年，即公元九百一十一年。這一年所發生的重大事件，號稱“九一一事件”。
所謂無風不起浪，居安應思危。人們總是在“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平靜安樂的日子，時時有童謠在街頭巷尾唱道——：
“公雞公雞真美麗，大紅冠子花外衣，油亮脖子金黃腳，要數漂亮我第一！”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嘟嘎！嘟嘎！跟多跟多鴨，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鴨？”
“鵝鵝鵝，曲頸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青波～～～～～～”
“小燕子，穿花衣，飛到東來飛到西。我問燕子快上來，這裏的春天最美麗——”
“江湖在哪裏呀，江湖在哪裏。江湖就在我們的心坎裏，嘀哩哩嘀哩哩，江湖就是我們的好生活……”
“告訴我，請你告訴我。江湖在哪裏，我也要去江湖。”
“搗呀搗呀搗江湖，搗到一個老江湖，敬個禮呀，握握手呀，你是我的老江湖。你是我的老江湖！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蘇州究竟有多少個老江湖？你快說呀，我等得花兒也謝了……”
一時之間，江湖武林界盛行“東來西去，南下北上。”就連三歲的小孩子也會唱江湖歌曲。武林人物在“東西南北中，好酒在張工（弓）”相互交流的同時，其實也是在遍遊各地美好的山水風光及名勝古跡。
不論在哪裏，在何方，歡歌笑語總是在你胸膛。江湖綠林，江山河流，處處都有令人著迷的風景區！別處暫且不說，單說一說這大梁國治下的徐州雲龍湖。但見這綠波蕩漾的湖水岸邊，那正是“玫瑰玫瑰開滿地，你長得實在著人迷”，楊柳青青，搖曳拂風，遊人點點，湖水碧波蕩漾，真乃是遊山觀光的風景佳麗地、千古神往州。山是青山如雲中龍，湖是碧波臥虎可藏龍。正所謂是：山外青山樓外樓，龍湖歌舞豈能休？暖風曛得遊人醉，直把徐州作神州。雲龍山、雲龍湖，就好比一條雲龍臥山藏湖。如此也是“龍在江湖”一說的由來。很難想象這“窮山惡水”一說是從何而來？但是，用不了多久，你就是認為，“什麼江湖，忒黑了！什麼世道，忒黑忒黑！到處都有窮山惡水，潑婦刁民！”****的徐州，是個令人痛心疾首的傷心之地，尤其是公安派出所保安隊那些****的，以及一些老徐州猴精，都是中國人裏的敗類！真他媽媽的是狗眼看人低，到處都有勢利的眼睛！甚至有些當權者根本不把你當人看，你沒錢沒房子沒權沒勢，就得瞧不起你，你連棵草也不如！你在那十年，就要受十年的罪；在那二十年，就要受二十年的罪。幹嘛還呆在那個****的地方呢？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跳出龍門虎穴，你可以去自由地遨翔，就像飛龍在天，龍在江湖！來吧！****的徐州裏的壞人，老子不怕你，總有一天，天馬行空、龍行天下，前方總會有勝利的曙光會照亮陰險和黑暗的嘴臉！讓黎明前的黑暗和周立波的暴風驟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來吧！我不怕你！隔山可以打牛呀！呀！呀！嘿！嘿！嘿！
大唐詩人李白曾有《黃庭經》詩曰：“鎮湖流水春始波，狂客歸舟逸興多。山**士如相見，應寫黃庭換白鵝。”如若詩詞人、文人騷客來到這雲龍湖岸邊，也許能看到這詩畫一般的場景。哪裏像晚唐大詩人杜牧所寫《遣懷》詩中的“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那麼悲涼如夢的感覺呢？
還是讓我等移步換景，去看看這雲龍湖二月裏來的好風光，家家戶戶撮麻將（醬），你一張來我一張，不知何處是他鄉：
雲龍湖邊的一個小亭子之下，涼風逸人，一張方桌坐著四個人物——是四個超級麻友，號稱“******”，而且個個是麻壇高手：北峰（風）“一條龍”龍在天，據說此人因善打“麻雀將”一條龍而名震江湖，還經常自詡自己就是“一條長龍在江湖，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非但如此，此人還善打麻雀暗器，百發百中，說打你的左眼不打你的右眼，說打你的右眼不打你的左眼，說打你的肚臍眼不打你的雞眼，說打你的雞眼不打你的肚臍眼，說打你的**不打你的腚眼，說打你的腚眼不打你的***說打你的天眼不打你的狗眼，說打你的狗眼不打你的天眼。你瞧瞧！他這樣一個江湖人物，豈不令人聞風喪膽？據說，“龍在江湖”一說他也算上一個。東峰（風）江湖上人稱“一上聽”的胡滿天，此人牌麵一路看好，常被人稱作“一上聽”而名垂青史；西峰（風）“杠後一炮”風再起，由於此人善於做“杠後自摸一炮打響”的勾當而風靡江湖、令人望洋興歎；南峰（風）“海底撈月”海青天，據說此人因善打“海底撈月翻江倒海”而使得諸多麻友聞風喪膽！今日又是他們四個臭名昭著、臭味相投的家夥聚集在雲龍湖岸邊消遣的日子。非但如此，他們四人身旁還有一個形影不離的看客，也是候補隊隊員中峰（風）中發白，江湖麻壇上人稱“三大元”，一旦東西南北三缺一，他便作為機動隊員加入麻友之列——開戰！那情形，那陣勢，那才真叫個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王重陽、周伯通一起“華山論劍、切磋武藝”。
你瞧瞧他們此時此地的神態是多麼的蕭灑和得意忘形哪！那時的名捕神探卻對他們置之度外。哪象現在的公安派出所或是保安隊，他說什麼時候逮你就什麼時候逮你一下子，而且是不擇手段，甚至可以破門而入、破窗而入、翻牆而入，讓你防不勝防！搜到你的錢財物品，統統的統公！還要把你在“留置室”裏關禁閉一下子！根本不管你賭大還是賭小，不管是娛樂還是玩玩，在他們眼裏，大小都是賭，娛樂也是賭，玩也是賭，一事同仁，平等互利，一律處罰。實際上，他們也是閑著沒事，在拿人開刀，又能撈點油水或是立點小功什麼的，何樂而不為？其實他們背地裏也玩麻將，也參賭，而且還用收交來的物品玩樂，甚至他們也泡妞、****包情婦，隻是讓你們不易發覺罷了。縱觀南北上下，賭徒以及公安派出所、巡警隊、保安隊如一丘之貉。據說中國之國粹，麻將都流行於世界國際，就連北大、清華的大學生及教授都舉行過麻將國際比賽，可想而知，這一娛樂的工具和方式，都已是世人所公認的，小賭遺情值得提倡，大賭傷人傷心要查獲，一切事情適可而止。但是徐州的小公安派出所也不能把娛樂的小賭與大賭一概而論一概而處理吧？真他媽媽的是吃錯藥了，他們自己也小玩麻將怎麼不進班房的？以權謀私了？怎麼下來了？你下來了我也不用這麼緊張了。下來了！學******翹著二郎腿說，腐敗了？
其實，為了娛樂消遣，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必弄得魚死網破、挑起江湖恩怨。花錢不多，開心取樂。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團結協作，不要使壞。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人有人品，賭有賭德。心術端正，規矩做人。打起這麻將如果想總是立於不敗之地，做一個大贏家，那就是要心中有三數：氣數、定數、點數。可以先發製人，也就是先聲奪人；如果先輸，心中有氣，那就要想法後發製人。到了一定的時間，贏到了一定的數目，該停就要喊停！及早收場，不可戀戰。來日方長，改日再戰，依舊要做到心中有這三數。
但是，這世上終究還會有“虎落平陽被犬欺，魚遊淺水被蝦戲，過時的鳳凰不如雞。”的時間和地點；終究還會有“深山之虎，蒼海之龍，亢龍也有悔。”的時候。一旦“東窗事發”，他們可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那才叫原形畢露呀！所謂“狸貓得勢歡如虎，小人得勢還如鼠。但將冷眼看螃蟹，看你橫行到幾時？”咱們就“騎著驢看唱本——走著瞧”，等待看看這些江湖麻友美好而又可笑的下場。
“我贏了！我贏了！哈哈哈……萬字青一色一條龍！大唐的老杜說什麼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我這正是摸牌破萬遍，胡牌如有神！哈哈哈……”北峰（風）“一條龍”龍在天終於在最後摸得“九萬”取勝而得意忘形地大笑起來。
“都不許動！全部給我充工（公）！”隻見身著官府服裝的“貓王”葉學雲和“黑貓捕快”褚人傑帶領數十人的衙役突然出現，直將他們在場的五位麻友團團圍住，插翅難逃。正所謂得意忘形、泰來否極，生活就是這麼愛捉弄人，生活像一團麻，總有那解不開的小疙瘩呀。頓時，“東西南北中峰（風）”五位沉迷於麻雀牌的麻友猛地緩過神來，但他們的臉色早已嚇得煞白，這簡直是晴天劃霹靂、平地一聲雷，他們還是頭一回遭遇到這種意外反常的場麵，以往名捕神探從來不過問這等事啊！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而現在正是：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雲龍湖上靜悄悄！搓起了我心愛的麻雀牌，唱起那動人的歌謠。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哪裏想到竟然在這最後關頭出了亂子？真是“晚節”未保，弄得一身騷！一世英名，從此一敗塗地了，豈不讓人可惱呀——嗚——呀呀呀。
一時之間，未容“一條龍”龍在天等人多想，但見那賭桌之上的錢票銀元早被衙役們一收而空！就像惡狼捕食一樣風卷殘雲、狼吞虎咽！非但如此，麻將牌也被快手捕快們收拾個一幹二淨，這就是他們此次雲龍湖行動繳獲的戰利品。
這時，隻見“黑貓捕快”褚人傑揪著北峰（風）“一條龍”龍在天的左耳朵把他提了起來，喝問道：“你們到底誰贏了？誰贏了？”
“哎喲！哎喲！……”龍在天被揪得疼痛亂叫，歪著腦袋說道：“我們四個人，不！我們五個人都輸了！”
龍在天的這句話一出口，直惹得眾班衙役哄然大笑。心想，這麻雀牌打的，竟然都輸了？那贏家哪去了？難道說是麻將桌子贏了？
“那誰贏了？”“貓王”葉學雲也衝著龍在天笑眯眯地訊問道。
“我們都輸了，你們捕快贏了！捕快贏了！這錢，你們都拿走喝茶去！”龍在天說完，他的另外四個麻友也是連連附和：“對！對！你們捕快贏了！捕快贏了！拿走！拿走！喝茶！喝茶！”
“放屁！”褚人傑忍無可忍地喝道：“少玩這種賄賂我們國家公務人員的鬼把戲！這叫充公！充公！知道嗎？”
“噢！知道！知道！衙門大字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政府說了算！領導說了算！領導說了算！你們是國家公務員、國務委員！我等是草民！草民的幹活！”
“少羅嗦！你是怎麼自吹自己的？”“黑貓捕快”又向龍在天喝問道。
“不敢！不敢！”龍在天一臉笑得稀爛稀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如今都這樣了，哪還敢自吹自大？”
“再吹一遍！”葉學雲向龍在天命令道。
“好的！好的！”龍在天連連答應著說：“我常自吹自己就是：一條長龍在江湖，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一條長龍飛在天，恰似飛天神龍又在世！”
“放屁！就你這樣的小兔崽子還稱什麼一條長蟲在尿壺，還什麼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你去攬月試試？你去捉鱉試試？你還一條長蟲飛在天，大英雄‘飛天神龍’耶金風早已過世，真正的龍在江湖，那應該是李小龍在江湖！是李小龍在江湖！總算不上你這條長蟲！你們聽說沒有！”
“哦！聽說了！聽說了！政府說得對！領導說得對！領導說得對！李小龍在江湖！”五位麻友連連應諾。
“你可下五洋捉鱉？快說你是烏龜王八蛋缺德太平間！這裏麵含有王德平或是王德間的名字！”褚人傑衝龍在天喝斥道。
“好！好！我說！我說！”龍在天萬般無奈地說道：“唉！我們就打了一場小麻將，難道連人格尊嚴都沒有了麼？我們也是地地道道的人呀……我是烏龜王八蛋！我缺德！我去太平間！這裏麵含有王德平或是王德間的名字！”
“全部帶走！”
“朋友們！官僚主義害死人呀！”中發白無可奈何地邊走邊衝著路上圍觀的遊人說道。
“你說什麼？”“黑貓捕快”向麻壇高手“三大元”中發白大瞪著“黑貓”眼珠子質問道。
“哦！我沒說什麼！我是說官僚主義好死人呀！”
“還給我狡辨！”褚人傑用手撐了一下中發白的後腦勺，喝道：“快走！”
“是！是！你們作為公務員的捕快太霸道了！我又沒打麻將，隻不過在看看而已。”中發白捂著後腦勺再次反駁道：“我們一時成了你們的階下囚，你們也不能這樣把我們不當人看？”
“就你這樣的賭徒還算人？大小都是賭！我們捕快抓的就是你們這等人！”褚人傑氣衝衝地向他喝道。
“那是！那是！”中發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們全憑我們這些納稅人養活你們呢！”
“放屁！哪來這麼多屁話！快快的走！快快的！不然的話，讓你們死啦死啦的！”
“黑貓捕快！您老人家別生氣，我給你上一包黑貓牌香煙！”中發白說著，已將一包“黑貓”牌香煙遞到了“黑貓捕快”的手裏。
“這才像話嘛！”褚人傑笑眯眯地衝中發白說道。
“那是！那是！等我到了拘留所裏，你得對我高抬貴手不是？”
“什麼拘留所？是留置室！不是拘留所！”
“好的！是留置室，不是拘留所！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就在這優美的雲龍湖岸邊，一幫衙役帶走了這五位正玩得不亦樂乎的麻友。真是大煞風景也哉！想起香港的相聲演員大兵和奇誌唱道：“麻友啊麻友，親愛的戰友，當心夜漫，北風寒，一路多保重！”****他十八代祖奶奶，如今都是啥世道了？我們在優美的雲龍湖岸邊打個小麻將娛樂娛樂，這些衙役捕快們還拿我們開刀，真他媽媽的是吃錯藥了。這算個屁事？人家江南早已把這事是司空見慣之事，而那徐州派出所的小兔崽子還拿這尋開心，並且立功得到些好處！你說說這到哪裏講理去？要逮你們去逮真正的大賭，去抓真正危害社會的人，去破大案要案，去管燒殺搶掠行騙的，別攪了人家玩個小麻將的娛樂之事！我龍在天真是搞不明白，同是一片王土，為什麼管理製度就是不一樣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個屁！我看你們玩樂我就不舒服，我就想攪了你們的局，派出所有布置任務，也就是收錢收賬，我們要以完成任務為目的！OK？Understand？喲！還是個“港督”（香港總督簡稱“港督”），說英文的！幾位遭擒的麻友心裏那個罵呀！“港督”上海話的意思就是“十三點、大傻瓜、大傻帽、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