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上大學(1 / 1)

夕陽西下,還是三年前的光景。

我留了長發,披了更大的風衣,踩著原來的那輛單車。

木在後麵抱著我。

她的頭發不知何時變短了,也許這樣就省下了梳理的麻煩。

她長高了,比以前微微胖了些;應該說,豐潤了些。白色連衣裙勾勒出她優美的曲線。

她的皮膚白淨了許多,真正成了水作的骨肉,清爽宜人。

她爬山的動作不及以前那麼嫻熟快捷了。

三年了。

我佩服她的決心,慚愧自己的墮落。

二中也能上北大,初三時我和雨何苦拚死拚活地要進一中呢?

你更健壯了,更高大了,風!還長小胡子了呢,嗬嗬!

她爽朗地笑著,我卻笑不起來。

此時,我感覺她更高大!

我帶了稻花香和酒鬼花生,還喜歡吧?

她取下背包。

我掏出四個雞蛋。

月亮又升起來了。

夜幕中,我很想抱著她,心裏卻是那麼地膽怯。

也許,她習慣了與我比肩而坐。

也許,我對現在的她充滿敬畏。

但是,我還是要告訴她我的愛意。此時不說,等她去北京後,更待何時?

木,還記得嗎?上次在這裏,我不是想說我喜歡水餃,我是想說我喜歡——你!

她埋頭不語。

許久,才抬起頭,望著彎彎的月亮。

我也希望我喜歡你,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還不能喜歡你……

為什麼?為什麼啊?

我暴跳起來,像發了瘋的野獸。

你現在別問好嗎?你靜靜地想想,或許能知道答案。再或許,我們最終會走在一起的,有可能的……

為什麼不是一定呢?

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把握的。

我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她想說什麼。

她好像一下子長大了許多,而我,還像以前那樣衝動,浮躁。

一夜無語。我和木背靠著背坐著,直到天明。

就像三年前。

木去北京了,我也來到了大連。

雨和花在武漢,想必一定過得很好。

木學的是經濟學,她想成為企業家,想將來和弟弟一起開公司,想把爸媽也接到北京去。

花選擇的是新聞係;雨已在報社當上了編輯。他說,不久,他還會成為副社長呢。

我學的是心理學,雖然爸媽一致認為這個專業很沒前途,但我總想知道,人的足球大小的腦袋裏,空間在想些什麼呢?

在大學裏,一有空我就靜靜地思考木留給我的那個問題。

我每晚給木發短信,說,晚安。

她每晚都會回短信,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