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還是三年前的光景。
我留了長發,披了更大的風衣,踩著原來的那輛單車。
木在後麵抱著我。
她的頭發不知何時變短了,也許這樣就省下了梳理的麻煩。
她長高了,比以前微微胖了些;應該說,豐潤了些。白色連衣裙勾勒出她優美的曲線。
她的皮膚白淨了許多,真正成了水作的骨肉,清爽宜人。
她爬山的動作不及以前那麼嫻熟快捷了。
三年了。
我佩服她的決心,慚愧自己的墮落。
二中也能上北大,初三時我和雨何苦拚死拚活地要進一中呢?
你更健壯了,更高大了,風!還長小胡子了呢,嗬嗬!
她爽朗地笑著,我卻笑不起來。
此時,我感覺她更高大!
我帶了稻花香和酒鬼花生,還喜歡吧?
她取下背包。
我掏出四個雞蛋。
月亮又升起來了。
夜幕中,我很想抱著她,心裏卻是那麼地膽怯。
也許,她習慣了與我比肩而坐。
也許,我對現在的她充滿敬畏。
但是,我還是要告訴她我的愛意。此時不說,等她去北京後,更待何時?
木,還記得嗎?上次在這裏,我不是想說我喜歡水餃,我是想說我喜歡——你!
她埋頭不語。
許久,才抬起頭,望著彎彎的月亮。
我也希望我喜歡你,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還不能喜歡你……
為什麼?為什麼啊?
我暴跳起來,像發了瘋的野獸。
你現在別問好嗎?你靜靜地想想,或許能知道答案。再或許,我們最終會走在一起的,有可能的……
為什麼不是一定呢?
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把握的。
我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她想說什麼。
她好像一下子長大了許多,而我,還像以前那樣衝動,浮躁。
一夜無語。我和木背靠著背坐著,直到天明。
就像三年前。
木去北京了,我也來到了大連。
雨和花在武漢,想必一定過得很好。
木學的是經濟學,她想成為企業家,想將來和弟弟一起開公司,想把爸媽也接到北京去。
花選擇的是新聞係;雨已在報社當上了編輯。他說,不久,他還會成為副社長呢。
我學的是心理學,雖然爸媽一致認為這個專業很沒前途,但我總想知道,人的足球大小的腦袋裏,空間在想些什麼呢?
在大學裏,一有空我就靜靜地思考木留給我的那個問題。
我每晚給木發短信,說,晚安。
她每晚都會回短信,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