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猶恨輕離別(2 / 3)

“那,我要如何才能讓你出來呢?這機關------對了,有機關對不對?在哪呢?”一絲希望劃過腦跡,趙夕手忙腳亂的尋找著機關。

“沒有------沒有------沒有------沒。啊在這兒。”驚喜頓起,顧不得趙英猛然蒼白的臉和急喚而出的“住手”她就這麼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

“轟”的一聲響,鐵籠慢慢的升起。

耳邊傳來的一陣異響使趙夕頓然升起警覺心來。

一個巧妙的轉身,隨手拋出緊身的黑衣,擋在鐵籠前。

黑衣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落地。

借著月光,黑衣上密密麻麻的一片銀針陰森森著閃著光。

“好險。”深深吐了口氣,還沒等趙夕反映過來,又一排暗箭發動了。

輕盈的一躍,避開來勢洶洶悉數落到她剛剛站立之地的箭。

而另一隻暗箭無聲無息的朝趙夕的背後射去。

這一箭無論是力度還是速度,是如此的精準,仿佛是算計好了般的。而要她這時反應過來再避開已是萬萬不能的事。

一個白影閃過,右手抓住飛馳而來的箭。

趙英麵色蒼白,眼中流露著的滿是驚嚇。

趙夕驚轉掉頭,驚駭的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的不是他滿麵的擔憂,而是直直朝趙英毫無防備的背射來的暗器。

借著月光,銀針上泛起可疑的藍光,像一隻嗜血的魔嘲諷的盯著無用的獵物做著垂死的掙紮。

那一瞬間,仿佛定格了一般。

來不及提醒出聲,趙夕飛身撲去,以身擋住飛來的暗器。

趙英飛快的接住墜落的夕,驚駭之極。一抹心痛在眼中擴散開來。

心------許久都不曾這樣的疼了吧,壓住又泛疼的胸口。

這個傻丫頭啊,她總是在為他著想,而從來沒有想過她自己的處境又是何等的艱難,也從沒有想過他------也是會為她而心疼的吧。

趙夕輕輕的自他懷中抬起頭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總會讓她感到格外的安心。一股眩暈襲來,她抑製住不適感,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

“你------怎麼樣?”顫抖的聲音毫不保留的展示出他的緊張。

心口一熱,夕搖了搖頭,伸手拔出數玫銀針在他眼前晃了晃,示意她不要緊,在這個關鍵時刻是不能讓他分心的。玄武門的喊殺聲慢慢的弱了下來,紅燈慢慢燃起。再不快點的話,他們隻有死在這裏了。趙夕用內力壓製住背上刺骨的疼,站了起來。

“夕,快,那你的劍砍向鐵籠。”

拋了個疑問的眼神,但趙夕抬手毫不遲疑的向升至胸口的籠子奮力砍去。

“當”的一聲,劍應聲而斷,英拾起斷刃,扯下一節衣擺將落在地上的半節刀刃裹好。用力向地板砍去。

早在他剛入宮時武功便被趙恒所廢,剛剛的那一撲,對他這樣一個體弱未愈的病人來說,已是拚死的一搏,要是再讓他使出來怕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事了。雖說這是半柄劍,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拿起來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對於現在的他,卻是有如千斤的重擔,更不要說是揮下去了。但他還是舉了起來。

一劍,兩劍,三劍------數十劍砍下去,卻隻鑿出一個小小的洞。

趙夕看不過去便去搶,被撲麵而來的又一陣箭雨阻擋住,分身無瑕,隻好奮力為他擋住源源不斷的箭,眼角瞥到他愈發蒼白的臉,心中暗自著急,一個不慎被一支箭射中左臂,背上的傷和左臂上的箭傷叫她再也顧不得多想。全心全意的對付著箭陣。

趙夕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是汗濕襟衣的英,見到洞已容得下兩個人後,她棲身而近,卻意外的發現地板的下麵竟然是一個夾層,顧不得想為什麼就被英一拉而下。待到鑽如洞中後,她頗為疑問的眼神看著趙英。

喘息甫定,一抹苦笑躍然而上,趙英艱難地解釋道:

“那是小時候貪玩,總是想出去看看外麵的大千世界,就自己偷偷的挖的,誰會想到,今日,竟會是一條救命的路。”

趙夕小心翼翼的攙扶起體力透支的英。艱難的站了起來。

背上的傷似乎火燒一般的疼痛,剛剛的一瞥,背上的暗器呈現出藍色,應該是有毒吧,手臂上的傷,還有已經體力嚴重透支的英,要從這裏出去,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住,但是她無論如何都要做到,因為她知道在雲歸亭中還有許許多多的人正翹首以待他們的歸來。他們冒死要救出的英,甚至不惜以身喂劍,她又有何麵目不把活生生的他交給他們呢?憑著一股氣支撐的她強製自己慢慢集中起渙散的神智,忍住背上撕裂般的疼痛,咬緊牙關,小心的攙扶著英一步一步前行。

好不容易走出洞口,趙夕虛弱的輕放下英。偷偷拭去嘴角的血跡,轉身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