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隻覺得文宣王的手有如鐵箍,而他的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她心念電轉間,想道:“如今騎虎難下,而且傾城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罷了,我不如想方設法幫她完成吧。”這樣想著,主意打定,於是,她對文宣王說道:“你先放開我!”
文宣王心裏是越來越疑惑,眉頭高高地蹙起,隻是盯著二娘猛瞧。
“我的手好痛!”二娘見文宣王久久不肯放開她,於是帶了一些撒嬌的味道說道。
文宣王的心中越加的肯定她就是玉娘,隻是樣子為什麼變成這樣?他不由自主的放開她,看她想做什麼。
二娘立即回轉身把李傾城輕輕放在塌上。
李傾城盯著二娘說道:“不要!”她的眼裏滿是自責和痛苦。
二娘對她安撫地笑笑,說道:“你不要管,我主意已定!”說完,她轉過身來,注視著文宣王,然後伸出右手輕輕地揭去麵上的偽裝。
文宣王一直緊張地盯著她,隨著她麵上那層人皮臉具的揭去,立即顯現出來一個色如滿月花顏月貌的婦人麵貌來。
“玉娘,真的是你!”文宣王狂喜之下,一下子衝過去把二娘緊緊地擁抱在懷中。
屋頂上潛伏的兩個黑衣人不禁麵麵相覷,均想道:二夫人暴露了身份,不知會被文宣王怎麼處置,這件事一定要盡快回稟了尊主,讓他作一下定奪才好。
文宣王擁抱玉娘良久,一顆因喜悅而狂跳的心慢慢地平伏下來,他鬆開二娘,注視著她,眼裏有失而複得的巨大喜悅。他伸出因激動而顫抖得厲害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二娘如玉的麵頰,一寸一寸,宛如撫摸著一件絕世珍寶。
“玉娘,本王一直以為你遭遇不測了,這麼多年來,遍尋不獲,你知道嗎,本王的心裏是穿了一個大洞,鮮血淋漓而沒法補上!”文宣王的話語裏滿含著澀澀的相思之苦。
“當年,我被一個俠士救了!”二娘輕淡描寫地說道。
“救了,那你為什麼不回來?”文宣王冷靜下來,他盯著二娘沉聲問道:“我們的女兒呢?”說到這裏,文宣王猛然想起躺在塌上的李傾城,心中似有什麼要噴薄而出,他伸手指著李傾城,聲音更加的低沉:“你不要說她就是我們的女兒!”
二娘鎮定地看著他,搖搖頭說道:“她不是!”
文宣王隻覺心頭一顆大石落了下來,但是,他又疑惑地問道:“為什麼她跟你那麼相像,還有手臂上的蝶形胎記?”
二娘心念電轉間,已經想好了措辭,她輕輕地踱開兩步,背對著文宣王,暗中狠狠地掐自己的手臂,一痛之下,她的眼中也就有了淚光點點。
文宣王一直注視著她,過了一會兒,見她轉過身來,麵上有著痛苦的表情,雙眸裏有淚光點點,聲音悲切地說道:“我們的女兒早死了,所以我也不敢回來王府,怕王爺你責怪我沒有保護好女兒。那麼多年來,我一個人流落在外,經曆了許多常人難以想像的磨難,機緣巧合之下,在……青樓裏遇上了傾城,我們長得相像,又談得來,相處時日久了,也就產生了母女一般的感情。傾城從小就是孤兒,所以她就認我為幹娘,蝶形胎記是她為了表孝心刺青上去的。這些年來,我們一直相依為命!”
真的是這樣麼?文宣王聽得半信半疑,隻是見她神情哀慟,不忍再問下去。而且,想她一個婦人流落在外多年,聽她說還在青樓度過,其中辛酸事估計不勝枚舉吧。當年在王府中她被人擄走,也是自己的恥辱之事,沒有保護好她娘兒倆,現在人已完整無缺地回來,還追究那些幹什麼?
文宣王終究是真心愛著玉娘,世間任何一個男女,在愛情麵前都是盲目的,所以即使她說得多麼漏洞百出,文宣王也是選擇了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