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感歎生命的痛苦,感歎是弱者。
——達爾文
馬占軍走後不久,張發的貼身保鏢孟二狗拎著早餐回到病房內。
這孟二狗今年三十歲,一米七五的個頭,體型微胖,五官醜陋無比,特別是那一雙鼠眼,看上去奸詐凶狠,不是善類。
富延市因海得名,在當地政府和旅遊局的大力推廣下,千禧年後,富延市的旅遊產業越來越紅火。
孟二狗是地地道道的富延市人,從在海邊長大,家裏靠海維生,盡幹些宰客拉活的買賣。
受此熏陶,孟二狗初中沒讀幾便輟學回家了,這行當幹的人多,自然競爭也大,同行是冤家,久了難免起摩擦,孟二狗下手黑,打起架來不分男女老幼,進號子已成家常便飯,久而久之海邊再無人敢招惹孟家。
在孟二狗的手段下,孟家賺了些不義之財,手裏有錢了的孟二狗從此更加目中無人,囂張跋扈
006年,旅遊局開始大力整治旅遊環境,肅清了包括孟家在內的靠宰客維生的商販,並統一規劃,打造了一條商業帶,並麵向社會招標。
來發集團審時度勢,斥巨資承包了這片區域,孟二狗帶人來鬧過事,久而久之,這廝竟被張發看中,收入麾下,那年孟二狗二十歲。
手黑心細的孟二狗逐漸成了他最信任的心腹,跟在他的左右形影不離。孟二狗貪財好色,張發也投其所好,在他眼中,有欲望的人才更好控製。
回到病房內的孟二狗見張發悶悶不樂,似有心事,便道:
“叔,粥還熱,趁熱喝吧。”
“嗯,放那吧,待會再喝”張發目光呆滯地答道。
孟二狗把早餐放到床頭櫃處,向窗子方向走去,一伸手作勢要拉開窗簾
“二狗,別拉開,我剛把它拉上”
張發見狀,連忙阻止。
孟二狗撓了撓腦袋,皺著眉頭道:
“醫生讓叔多曬些陽光,早晨這光線這麼好”
張發知道孟二狗是為他好,且又不知道內情,便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今就合上吧,我有些不舒服”
孟二狗連忙關切地走到張發麵前,道:
“叔,我回來見您神色不好,需不需要我把白醫生叫來,給您瞧瞧?”
“不,不需要,我休息一會就好了,你去門口守著吧,沒我的話,不要進來”張發想起了方才馬道士對他的話,連忙打發孟二狗出去。
孟二狗見張發不願和自己,也就沒多言語,轉身向門外走去。
“等等,二狗”張發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麼,連忙叫住孟二狗,
“你附耳過來,我交代你一些事”
孟二狗連忙回到張發床邊,彎著腰把耳朵湊到張發麵前,聽著張發的指示,嘴裏不住的地聲應答道:
“好的明白好的”
孟二狗眯著那雙老鼠眼,嘴角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午夜十二點,馬占軍提著個木盒,出現在張發病房門前,他剛要敲門進入,忽聽背後有一聲音傳來:
“你找誰?”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著實嚇了馬占軍一跳,他連忙回頭看到一個麵容醜陋的男子,正悄無聲息地站在他的背後。
“這叫病房裏住的莫不是張信士?”馬占軍定了定神,繼續道:
“我們約好此時來會,不信你且問他。”
“哦,馬道士是吧,沒事了,您進去吧,我叔在房間內等您呢。”孟二狗笑著回答道。
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這是二人對彼此的印象
推開房門,屋內果真一片漆黑,借著走廊的微光,馬占軍從木箱裏掏出個蓮花燈,插到床頭櫃電源處,燈泛出黃光,瞬間填滿了屋子每一個陰暗的角落,他又連忙轉身,關閉了房門,回到張發床頭,道:
“張信士今日可有按我吩咐做呀?”
“全依神仙囑咐,沒敢有半分疏漏。”張發連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