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死去的人安息,為了活著的人謀福。這是一句話看似輕易,但實現起來卻是那麼的困難。
慕袁無言以對,因為任誰都不會去拒絕的,這樣的一個女子說出這麼一句話,任是誰都會感動,甚至會忍不住的想要去心疼,慕袁想要再次勸阻的話再也沒有說出口。
鍾南道多次給陌新月敲過警鍾,惹惱了葉帆羽就等於獅子跟虎鬥,兩敗俱傷。而且,若是驚動到葉冷擎那裏,不放過陌新月的人就不止那麼兩三個了,還包括葉天宇。
慕袁跟陌新月的談話很快就結束了,其實多半的原因還是因為兩人太過生疏,甚至都找不來共同的語言,至少陌新月在他的跟前總是沒有太多的話想要說。
這一夜,陌新月幾乎一夜未眠,在天亮之前起了床,站在窗前看朝霞映紅了天際,火紅的太陽突破雲海慢慢升起。新的一天,新的一天來了。
陌新月沒有做多餘的停留,隻要看著陌小楠她的心就會完全的鬆懈下來,那會讓她迷失,複仇的快感,親情的溫暖,像是一道道利劍直逼著她,讓她做出目前唯一最好的選擇。
可是,若不能把五年前沒做的事情做完,她怎麼能去安安心心的享受生活,享受親人在一起的快樂?她不能,她不能這麼自私,至少她要把傷了慕新政的人親手送入地獄,把五年前逼她絕望的跳下懸崖的人一個個都向她償還。
光是看早晨的朝霞就知道這將會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海浪拍打著沿岸,陌新月感覺有點冷,於是又回到了車上,現在這個時候陌小楠應該也起床了。算了,狠一狠心吧,割舍不了也得割舍,雖然她現在很想時時刻刻都守在陌小楠的身邊,親眼看著她一天一天的成長,不錯過她的每一點快樂和悲傷。可是,她不能把她帶在身邊,至少暫時或者是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不能把她帶在身邊。
發動引擎,踩下油門,車駛向了郊區方向,現在陌新月得去做一件事情。而這麼久了,慕新月依舊喜歡開越野車,是一輛精裝改版的紅色牧馬人Sahara。
車在市警察局門口停下,陌新月打開車門下了車,耀眼的光線讓她半迷著眼睛望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邁出了第一步。
“小姐,你找誰?”門口的保安伸出手攔下陌新月,也對,她現在走的可不是正門,現在這種年代,如果誰想做點什麼必定到處都是眼線,雖然走後門也會落人口舌,但是至少不至於直接被人看到。至少每次朱魏友要做些什麼‘地下活動’的時候通常都會叫人走這個門,而這裏自然都是朱魏友他自己的人。
“你好,我找你們局長。”陌新月說著從口袋裏拿出證件給那人看,那人看了一眼又連忙打量了一下陌新月於是趕忙低下頭,恭恭敬敬的道,“您請稍等,我去——”
“不,帶我直接去見他。”陌新月直接打斷那男人的話,話裏的不可反抗讓男人沒再做什麼猶豫的便讓開了一條道路,跟在了陌新月的身後一側,仿佛陌新月才是這裏真正的主子。
這裏還一如五年前,幾乎沒有什麼大的改變,那名保安幫陌新月敲開門後向陌新月點頭示意了一下就直接走開了。在官場混的,就要這樣,要懂眼色,要勤快,什麼人領導會見,什麼人該替領導委婉拒絕,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都要清楚的知道。
朱魏友頭也不抬一下,低著頭批著文件。
喲嗬!真是少見呐!
陌新月忍不住的笑出聲,何時她曾經那頂頭上司竟然會這麼忙著批文件?今天太陽這是打哪邊出來了?
朱魏友聞聲眉頭緊忤,沒看他正在工作麼,有事就快說沒事趕快滾蛋,可是這竟然是誰啊,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在笑他?!
“什麼事?!”朱魏友不悅的抬起頭,大餅臉一忤讓陌新月再次沒忍住的哈哈大笑出聲,如今五年河東,五年河西,沒想到這市局竟然還真的從未改變過。
啊?
朱魏友瞪大了眼睛,嘴巴估計都能吞下一個桃子了,“慕新月?!!!”朱魏友膛目結舌,半晌回過神大叫出聲,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朱魏友那架勢讓陌新月趕忙雙手擋在跟前,這時朱魏友才意識自己太激動了,於是好不容易的平複了下情緒,本來是想著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呢,不過,還是算了吧,但朱魏友仍舊開心,憨笑著。“我說,你還活著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