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有誰還記得拉斯維加斯的那個夜晚,她大聲的嗬斥著那些對我有危險的人,“Hurry up please!”
又有誰知道那簡短的一句話竟讓我紀念了一生?
現如今身為外交部翻譯官的我,寥寥一生,三十好幾的人了,從前流連花叢中片葉不沾身,而如今卻是真的身邊美女如雲片葉不沾身了。
我的父親是從事賭場各類不算特別光明正大的生意人,我的母親是個很漂亮的多國混血兒,聽人說我父親對我母親是一見鍾情,每每我想起這個有關於這個傳說的時候我就會忍不住的揚起了嘴角,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鍾情的存在。
我從來沒見過我的母親,我隻在照片上見過她,隻知道她很漂亮,那一瞥一笑都足以蝕人魂魄。
父親是很愛很愛母親的吧,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的討厭我,討厭到了一眼也不想看到我。
聽旁人說我是別人的奶長大的,關於小時候沒有印象的事情全都是靠聽說的,包括關於母親的離去,關於父親為什麼不待見我。
有人說父親是愛極了生恨,也有人說我是父親的傷口,隻要一見到我他就會難過,所以他幹脆選擇不見我,把我丟的遠遠的,最好此生不相見。
後來我長大了,父親再沒有娶過妻子生過孩子,我與葉帆羽和沈謙一起長大。
越來的別人對我投注來的目光越來越多,混血兒雖然已經沒有什麼奇怪了,也許是因為我打從小學,再到國中,再到大學,雖然是在私立學校,但是像我這樣的人就不算很多了。
長相妖孽,模特兒身高,這是大多混血兒的都會擁有的,我的身高跟葉帆羽差不多一樣。在學校裏就有不少的女生追我們幾個,當然還有不少的男生追佟儷泱,隻是沒有幾個能入的了他們三個的眼,唯有我,似乎是樂於享受這種被人追捧著的感覺,於是我開始流連於花叢中……
都說女人有征服欲,想要征服我的女人不在少數,想要攀上我身份的也不在少數,但這些我都不在意,父親會給我大把的生活費任我去揮霍,我甚至習以為常的以為我的人生將會永遠這麼下去,沒有回轉的餘地。
後來,葉帆羽去部隊接受訓練了,沈謙開始徹底的學醫了,學校裏就隻剩下我跟佟儷泱了,直到後來就連佟儷泱也走了。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玩伴都各奔東西了,因為他們的肩上背負著不同的使命,他們都將會有不同的將來,而我的呢?
從來沒有人來約束過我,從來沒有……
那一年,我拿著已經泛黃的照片細細的看著母親的照片,這麼美麗的一個女人,她應該得活著,可是她卻為了我的到來而離去了。我咬著下嘴唇,這是我打懂事以來第一次哭,哭的像是小時候別人都有媽媽我去哭著找媽媽的那時一樣。
“少爺,老爺在外麵宣布一些事情,您要不要去看一眼?”家裏的傭人在我哭的最狼狽的時候敲了敲我的房門說道。
父親穿了一身民國時期的五排扣黑西裝,衣領束起,裏搭白襯衣,這是南天門最大的標誌。
他那麼威嚴的站著,雖然感覺到了我的到來,但卻看都不看我一眼。他一向這樣,一向這樣的不喜歡我。
在正廳裏,我看到比我小好幾歲的天宇也著了一身同父親一樣的服裝站著,身後還並排站了三四個人,好似是在擁護著他。
那天,是宣任南天門新任掌門的日子,我哭著對父親說,我可以的,請相信我,請把南天門交於我。
可是他卻一把的甩開了我,然後叫來自己的手下硬是把我拖下去,僅隻是一句,“送少爺回房!”我便再也毫無反駁的餘地。
後來,天宇繼任了南天門的職務,沒過多久父親便離去了,毫無前兆的離去了。在他離去前他的下手通知我早點回去,說不一定還能再見他一眼。而我嘴角一挑,“死了嗎?死了的話我再回去。”
後來……他真的走了,走時眼角流著淚。
那一刻我哭的昏天暗地,我真的回來了,而他也是真的走了……
沒過兩年,南天門出現了躁動,而那時我卻在倫敦享樂,身邊左擁一個右抱一個,個個倒貼。
又過了兩年,我玩遍了整個歐洲,他離去的時候是把南天門交給了葉天宇,但是卻把資金留給了我一半,葉天宇也從來不介意這個,反正每次我的銀行卡上都是滿滿的錢,從來沒有刷爆過,仿佛用之不盡,取之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