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的警所內,輕塵被關在了審問室,經過了一輪又一輪的盤問,她始終一個字也不說。
她能說什麼呢?一個連身份證都沒有的人,她能說出什麼值得別人相信的話來嗎?
直到天將亮,審問人員精疲力盡她才被帶到一個監牢裏關起來了。
簡陋的牢房,除了一張單人床還有一個抽水馬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趁著沒人趕緊走嗎?然而抬頭看見上方的攝像頭,她打消了這個想法。
說實話,她做了這麼久鬼,除了跟在行止後麵晃悠,竟連簡單的逃走都做不到,著實有些挫敗感。
不過,行止會來救她吧?她隻能指望他了。
他應該會來救她的,不,是一定會!
天將亮未亮之時,警所的屋頂之上立了一個人,一身黑衣滿身肅殺之氣。
他張開雙手,指尖呲呲的似有電流翻湧,雙掌齊齊的拍到屋頂之上,突然所有的燈光都熄滅,整個警所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這片黑暗裏,一個身影如鬼魅一般閃了進來,心中默念輕塵的名字,眨眼睛就來到了她所關押的地方。
人間的鐵門對他而言又豈是難事,伸手將鐵門拽了下來,咚的一聲扔在了地上。
輕塵在黑暗中一驚,“是誰?”
行止一把抱住她,什麼也沒有說,不過瞬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很遠的外麵,落在了一個類似公園的地方。
天色尚早,公園裏沒有一個人,輕塵縮在他的懷抱裏,緊緊的抱住他,熟悉的薄荷味,令她心安的感覺。
“怎麼了?”察覺她的安靜,行止問道。
“大仙,我好沒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被楚淮這個王八蛋騙了!”她怎麼也沒料到楚淮會夥同警察來抓她,一時之間心裏歉疚的不行,為了總是麻煩他。
行止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伸手回攬住了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輕塵頓時被定住,渾身一片酥麻,他、他、他是在擁抱她嗎?吻都吻過的人,居然還會為他一個擁抱而悸動,輕塵覺得自己好沒用,可是又好幸福。
離開他的懷抱,她看見他好看的眼睛在黑暗裏亮晶晶的,她捂住自己的臉,忽然有些自卑。
“大仙,我的臉……他們說我是妖怪。”她委屈的說。
行止伸手點在她的額頭,一絲暖流湧現在臉上,跟她上次一樣的感受,他收回手,她臉上的花痕已經不見了。
“以後每天幫你把花痕隱去就是了!”行止淡淡的說。
“嗯。”她點點頭,又問道,“大仙,那個剜心的凶手這麼凶殘,你把他抓到好不好?”
“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抓到他,這不是一樁普通的命案,而是幽冥被禁的一種咒術!”
“咒術?那是什麼?”
“一個任務換一個要求,可以是任何的請求,但任務卻是要出賣良心。四十九日內,必須剜食四十九顆心善之人的心,然後把良心交給施咒者,他就可以永遠得到他想要的!”
“太殘忍了!”輕塵抱住胳膊感覺到一絲冷意。
“就是因為殘忍,所以早就被禁了,如今施咒之人雖然不能肯定是誰,但一定是來自幽冥!”行止肯定的說道。
“那我們去哪裏找那個人呢?”
行止抱住她縱身飄上半空,伸手一揮,瞬間眼底的城市紅光點點,有的集中,有的散得很開。
輕塵咦了一聲,“這些紅點是什麼啊?”
“善心!”
輕塵點點頭,原來還有這樣的東西,她笑著說道,“那我們隻要在紅點集中的地方守株待兔就行了吧?”
“不錯!”
“那出發!”輕塵手指著紅點最集中的地方。
行止抱著她一閃而逝。
他們離開的地方,從暗處傳來一聲歎息。
笛音飛揚在無人的公園深處。
許久之後,笛聲止,他的唇離開笛子,笛子上卻已經血跡斑斑。
齊楚心中一痛,一口血就噴了出來,人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第二日,新聞中,第三個受害人產生了,依舊是入室剜心。
廣玉蘭樹上新刻的名字,由於刻得淺,早已變得模糊。
孫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她靜坐在梳妝台前,細細撫摸著自己的臉。
這張臉,精致到了完美,她滿意的笑了笑,紅唇勾勒出嫵媚。
門外孫媽媽有些擔心的敲著她的門,“韻韻,你開門啊,都把自己關了兩天了,什麼東西都沒吃。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快開開門,讓媽媽看看!”
孫韻煩躁的皺起了眉,眼中的陰狠浮現,她不耐煩的吼道,“煩死了,不要敲了,我想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