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頭和拐子六這倆畜生壞事做絕,殺人栽贓這種事如家常便飯一樣。
拐子六這主意一出,悶頭一拍大腿,當即就同意了,還連連稱讚,“高!實在是高!真是好計呀!你子不當軍師真是屈才了!”
兩人遂依計而行,拐子六又把現場精心布置了一番,悶頭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幹的漂亮!夠讓那傻子喝一壺的了,看樣子,這傻子想不死都難了!”
一切辦妥,這兩個禽獸自以為得計,嘿嘿地奸笑著回奔軍營而去。
可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如此一來,張七倒是沒什麼事,他們的靠山王旅帥可就要遭殃了!
王旅帥在樹林裏引誘張七上鉤以後,第一時間就離開了,一是忌憚張七的武藝,害怕自己露出馬腳。二是如果自己長時間不在營中,有可能會引起其他的人懷疑。三是他認為自己處心積慮設計的連環計是穩操勝券,隻要張七上當,絕無生還的可能。
所以他毫無顧慮地回到軍營,靜候佳音了,可是誰承想事情竟會發展成這樣?折騰了半,到頭來作繭自縛,反倒被自己的侄子給擺了一道,這就叫害人終害己!
悶頭和拐子六如何竊喜,王旅帥如何還被蒙在鼓裏放下不表,咱們再接著張七和翟珊。
兩個人雖隻隔了一未見,卻似久別重逢,各自難掩心中的惦念。一回到房中,翟珊就急切地走過來一把脫掉了張七的鞋子,查看傷勢。
張七躲閃不及,“珊妹!你不要看了,我沒事的!”
“你這也叫沒事?怎麼搞成這樣!”翟珊心疼地瞧著張七的腳傷,還有鮮血不停地從傷口處溢出來,她把張七的腳搬到自己的腿上,找來棉布心翼翼地擦拭腳上的血漬,又拿出金瘡藥和繃帶幫他敷藥包紮傷口。
“珊妹,你怎麼能幹這個!你不要管了,我自己來!”張七惶恐萬分,連忙就要把腳抽回來。
“你別亂動!快跟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翟珊按住張七的腳,邊幫他上藥邊大聲質問著。
張七拗不過她,隻好把被騙掉落陷阱和夜闖魯國公府的經過乖乖地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翟珊聽完,氣得眼圈一紅,淚珠撲簌簌掉落下來,“七哥!你怎麼這麼傻!明明是賊人的奸計,你怎麼也不想想!”
“珊妹!事關你的安危,我還有的選擇嗎!”
翟珊的心瞬間被融化了,她看著眼前這個真摯憨直的傻子,想著他剛剛在國公府裏不顧一切的呼喊,一股暖流湧上來,把之前的種種怨氣都衝得煙消雲散。
愛情也許就是這樣子吧,心愛的人哪怕隻為自己做了很的一件事,也會把它牢牢地記在心底,感動很久。
翟珊像變了一個人,湊過來鳥依人地依偎在了張七懷裏,“七哥,不許你再這樣!我以後就呆在你身邊,纏著你,省得你再到處亂闖!”
張七輕輕一笑,就勢問道:“珊妹!那你為什麼也闖到國公府來了?”
翟珊聞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氣鼓鼓地噘起了嘴,“哼!還不是因為你!”
原來,翟珊憤然離開以後,本以為張七能追上來,然後會苦苦哀求讓自己原諒他,自己呢,開始肯定不能答應,後來架不住他的軟磨硬泡,才勉強同意,甚至連約法三章她都想好了。
可哪知張七竟然站在擂台上紋絲沒動,翟珊之前想的話一句也沒用上,一時氣憤難當,飛也似地跑回客棧。當晚她就想一走了之,讓張七再也見不到自己,好好的悔恨難過去吧!
可她打好了行李,就要準備動身的時候,忽而心軟了,自己為了他千辛萬苦趕過來,難道就這樣吵了一次嘴就回去嗎?
“七哥雖然武藝高強,但是畢竟心性耿直,不善謀略,若身邊沒有人照應,不慎中了壞人的奸計,該如何是好?”想到這,翟珊不由得擔心起來。
可若是去軍營裏尋七哥,自己這樣上杆子倒貼,豈不是很沒麵子!
翟珊一時間左右為難,糾結了一整,一直挨到夜深了,還是舉棋不定,她心情煩悶,想去透透氣,便出了門,信步走到街上,一邊在心裏怨恨著張七的冷血,一邊不自覺地向軍營的方向走去。
張七在魯國公府裏大聲呼喊珊妹的時候,翟珊剛巧在府門前經過,她正低頭想著心事,猛地就聽到了張七的叫聲,不由得渾身一顫,“七哥!”她知道出事了,急忙施展輕功,飛入府中,循著聲音趕到了現場。
當然,翟珊肯定不會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完完全全告訴張七的,那樣子就太丟人了。於是,她就編了個謊,輕描淡寫地自己本來是要離開長安,再也不想見他的,隻是聽到了他的叫喊聲,這才趕過來看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