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雁飛不到處,人被名利牽,有錢能解語,無錢語不聽。”又道是:“下熙熙,皆為利來;下攘攘,皆為利往。”追名逐利本是世事常態,無可厚非,可張七偏不信這個邪,非要跟財主高遠齋打賭買人心,這就是拿己之短攻人之長,隻能是自討苦吃。
卻高遠齋胸有成竹,當場把銀票掏出來了,“鄉親們,我高某人話算數,隻要你們肯親這隻豬的屁股一下,給它陪個不是,我就賞銀二十兩!”
人群霎時安靜下來,人們開始相互觀望,神色緊張起來。
高遠齋見沒人動,加碼了,“好吧,我再漲二十兩,親一下豬屁股,我送四十兩!”
有的人似乎動心了,不過礙於麵子,還在不停地搓手,猶豫不決。
“五十兩!這是最後的價碼,大家夥可要抓住機會,一共就這麼多銀子,發完為止,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我來!”一個精壯的夥子從人群裏擠出來,“家中老母重病,我急需用錢,不好意思了!”
完,他朝著母豬跪下來,“唄兒!”在豬屁股上親了一口,“高家姐在上,請受我一拜!”一頭磕在地上。
“好!這位夥子有魄力!高家謝謝你了!”高遠齋笑著把五十兩銀票遞到他手上。
其他人一看,這是真拿銀子啊,登時瘋狂了,“我家也有病人,我也來!”“我家有孩子要養,我也要!”一時間爭先恐後,蜂擁而上,夥子們衝鋒在前,老頭老太太們,體質差的擠不上去,隻能在後麵打滾哀嚎,“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像話!一點都不知道謙讓,禮義廉恥都去哪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看不下去了,搖頭歎息著離去了。
這邊,高遠齋連忙吩咐家丁維持秩序,讓眾人都別急,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不一會兒,長長的隊伍結成了,人們一個接一個迫不及待地給高家母豬下跪磕頭。
高遠齋洋洋自得,看向張七,“怎麼樣?縣令大人,高某做得還不錯吧,買了這麼多人心,你是不是可以放回犬子了?”
“你真他娘的卑鄙!有錢就可以隨意玩弄百姓嗎?”
“大人這話得就不對了,鄙人花這麼多錢施舍百姓,有什麼錯?大人分文未花,還站在這裏三道四,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你問問這些百姓願意嗎?不如這樣吧,大人既然帶兵來了,你的這些士兵也可以參與進來嘛,隻要你們願意,一人一百兩!”
“哎呦,這是要拿錢砸死人的節奏啊!”朱老大一臉怒氣,轉過來向手下士兵叫道,“都他娘的像個人樣,站直嘍,別給我丟人現眼!”
一個士兵提醒道:“朱頭,我們都好,你得注意吳老三那子,他可沒準兒呀!你瞧他那樣子!”
朱老大扭頭一看,就見吳老三瞪著眼,咬著牙,渾身直打顫,“吳老三,你真沒出息,一百兩就把你刺激成這樣了?”
吳老三不滿地叫起來:“你、你、什麼呢?太、太瞧我了,我、我這是生氣呢!”
“得了吧,吳老三,不是我你,二兩銀子你都受不了了,一百兩你能扛得住?”
“二、二兩銀子咋了,那、那是我自、自己掙的,我花、花著舒服,這錢我拿、拿著憋氣,我就不、不要!咋了?”
“得好!”張七一拍大腿,“貧者不食嗟來之食,咱們做人就得有這樣的傲骨!兄弟們揚起頭,挺起胸,回去接著跟我吃大餐去!”
朱老大頓時拔高了嗓門,“全體都有!把我們的口號喊起來,保家衛國!奮勇殺敵!浴血疆場!矢誌不移!”
張七帶頭走在前頭,士兵們跟著高喊口號,邁著整齊的步伐離開了,隻留下四周百姓們異樣的目光。
後麵,高遠齋的聲音傳來,“縣令大人可要言而有信,犬子之事,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