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陷入可怕的沉默,有些東西不像表麵看起來那般簡單。那潭水太深,白念揚不想她牽扯進去。
“是不是為了逼迫陳武現身,所以你拿何月華的命做了賭注?”綜合白厲揚之前說的話,齊小念目前隻能想到這些,“就算陳武不出現,你也不打算給她解藥救命,對不對?”
因為那些藥處於研發階段,並沒有解藥。
“我一向不喜歡留後患在自己身邊。”白厲揚冷聲說道,眸底沁滿戾氣。
齊小念感覺頭皮發麻,她越來越看不透白厲揚了,還是說,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白厲揚,我還可以相信你嗎?”話一說出口,齊小念追悔莫及,可是覆水難收。
四目相對,依然是熟悉的視線,熟悉的麵孔,卻仿佛隔了一層迷霧,看不透對方的心思。
齊小念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她強行壓下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甩掉手裏的紙張,轉身離開。
白厲揚靠在書櫃上,仰頭閉上了眼睛。
跑出別墅的齊小念,望著擁堵的車流,不知去向何方。她漫無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殊不知遠處正好有一輛黑色轎車像她靠近。
突然,周圍響起了驚聲尖叫。
聽到急劇而來的引擎聲,齊小念猛地回頭,看見一台轎車徑直地朝她衝了過來。
她瞪大眼睛,雙腳沉重得挪不動半分。
刹那間,手臂忽而傳來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她拽離險境,兩個人滾到地上,翻滾了幾圈。
緊接著,耳邊傳來轎車呼嘯而過的聲音,那台黑色轎車消失在車流裏。
“你沒事吧?”頭頂響起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
齊小念覺得熟悉,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秀的臉。
“陳躍然?”
陳躍然笑了笑,爬起來,對她伸手,“承蒙齊老師還記得我的名字。”
齊小念愣了片刻,自己爬了起來。
陳躍然垂下眼眸,默默地收回手,再次抬起頭時,早已恢複到了冷靜的狀態。
“你的手臂受傷了?”齊小念看見他的手肘破了皮,正往外流血,“我們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不用麻煩了,齊老師,一點兒小傷,不礙事的。”
“還是去處理一下吧,萬一發炎就不太好了。”齊小念過意不去,畢竟陳躍然是為了救他才受的傷,當下立即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這時,背後發出雜亂的尖叫聲。
“天啊,有人暈倒了!流了好多血!”
“快叫救護車!”
齊小念回頭,看見陳躍然躺在地上,頭部的地板上,淌了好多血......
齊小念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見到陳躍然的父親,陳兆赫。
陳兆赫長得不高,卻是一副肥頭大耳的模樣,身體圓潤,幾乎要將身上的白襯衫撐開。他喘著粗氣,臉色通紅,拿著一張手帕不停地抹著額頭上的汗水。
“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麼樣?傷得重不重?”陳兆赫沒有注意到站在有一旁的齊小念,一心詢問陳躍然的病情。
“您是病人的家屬吧?”醫生說道,“病人的腦部受到了撞擊,有輕微的腦震蕩,但病情並不嚴重,我們已經做了手術,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