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念悚然而驚,她推開白厲揚,推門而入。
星辰坐在地上,嘴巴一嘟,泫然欲泣。他醒來後,察覺不到齊小念的存在,心裏一急,失落床沿。
被子打落床頭櫃上的水杯,好在他距離得遠,沒有被水杯砸中。
“疼不疼?”齊小念趕忙走過去,將他抱起來放在床上。
“不疼。”星辰搖了搖頭,他看不見了,媽咪一定很難過。他是男孩子,所以他要堅強起來,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他的媽咪。
他張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門口的方向。許是察覺到白厲揚的存在,他瑟縮了一下,將頭深深地埋進齊小念的臂彎裏。
這一舉動讓白厲揚很受傷,以往喜歡粘著他的兒子,竟然害怕他的靠近。
白厲揚垂下眼眸,輕輕關上門。他靠著冰冷的牆麵,痛苦地閉上眼睛。
“白總,要不要給你開間病房,休息一會兒?”風逸突然出現,試探性地提議。
折騰了一夜,誰都疲憊不堪。
但白厲揚的難處,風逸一清二楚。粗略計算,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自從陳武死後,白厲揚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能睡個安穩覺了。
“無妨,查到了什麼,你直接說吧。”白厲揚睜開眼睛,揉揉發疼的眉心。那些苦痛,由他一人承擔便已足夠。現在的困難與以前相比,不值一提。
“給小少爺注射藥劑的人,不是齊水煙,而是雲少爺。”風逸表情嚴肅,如臨大敵,“雲少爺交代,齊水煙承諾事成之後,會助他振興雲家。那支注射劑也是齊水煙交給他的,他並不知道注射器裏麵的液體是什麼東西,以為是一般的麻醉藥。他本欲趁亂麻醉小少爺,好將其帶走作為要挾的籌碼,沒想到我們提前一步到達現場打亂了他的計劃。加之齊水煙狗急跳牆,兩人反目成仇。至於齊水煙手中的藥劑從何而來,雲少爺表示他不知情。”
風逸頓了頓,在腦海中組織好措辭,繼續說道:“白總,齊水煙透露,她手裏的藥劑是陳武生前交給她的,隻有兩支。齊水煙曾多次將夫人的行蹤透露給陳武,二人就個人利益,達成了合作戰線,可惜陳武死了,齊水煙還被蒙在鼓裏。”
齊水煙脾氣倔,風逸為了從她嘴裏套出有價值的東西,可是費了一番功夫。
白厲揚一拳打向牆壁,整個人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又是陳武!
他生前究竟攀附上了誰作靠山?
陳氏,顯然不可能。
陳武不過是陳氏一個旁支,關係疏遠,壓根八竿子打不著。
唯一的可能……
白厲揚眯起了眼睛,逐漸冷靜下來,“陳武生前的行蹤,查到了嗎?”
“陳武生前東躲西藏,行蹤詭秘,若要從他的行蹤入手查出幕後操控者,恐怕很難。”這個點,風逸嚐試過,但都是以失敗告終。
“很難?”白厲揚揚起聲調,“風秘書,從你口中聽到那兩個字,真是不容易。”
白厲揚不怒自威,強大的氣場令一向鎮定自若的風逸,頓時冷汗涔涔。
“我盡力而為。”
“我不喜歡聽到這些話。”白厲揚無情地開口,倒不是他強人所難,他十分清楚風逸的實力遠比表麵看起來要隱藏得深。
“是。”風逸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齊小念將星辰接回家,並請來了私人心理醫生,開始對他進行心理輔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