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棒打不著鴛鴛(1 / 2)

不知是否是因為見到與裴重天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裴深的原因,南宮荊蘭的淚點被戳了個正著,此刻正坐在離伏魔塔不遠的地方惆悵。

荊蘭已死,夫妻緣盡。

原以為自己瀕死之際對他說的一句玩笑話,竟被當真了。

說到底,裴重天還是沒能原諒她。

南宮荊蘭抿嘴,走到伏魔塔的結界外圍,再也不想白費力氣去找搞基的那兩個,反正也是個不孝子生下的孽種,這種事她若是再扭轉不過來,就將其逐出家門剔除在族譜的名字好了。因為裴家不止有他一個孫子,香火可以讓另一個傳續……不過,他應該是大孫子,名字叫什麼來著她給忘了,唯獨隻記得她承認的小孫子,親定的兒媳婦所生,正規的貴族子弟,名叫裴淺。本來她並不同意逆子給小孫子取這樣一個像女人的名字,但因為逆子仗著有老子護著便刻在了裴家族譜上,她就是有意見也改變不了什麼。

那個逆子,那個男人,就連著孫子……都能成為生活的導火索。

一遍遍地轟炸,情感也由當初的至死不渝到後來的崩塌解離,南宮荊蘭客死異地最後帶回她屍骨的卻是她口中恨不得在繈褓中掐死的逆子。

可是,這些她並不知道。身體已死靈魂就被捉到這裏,長久的二十多年裏她見不得任何人,隻能聽從迷失之境的擺布。身為西藻國的長公主,嬌縱的霸道脾氣讓她從情敵手裏搶來的心上人,讓她不惜代價脫離皇宮遠征戰場,隻為待在裴重天的身邊,得到了所愛。

很多時候,裴重天都在忍著她的無理取鬧,而她卻仗著他賦予的愛肆意揮霍。等到花光的那天,她的生命也到了盡頭。

最後一次見到裴重天時,他就坐在裴府的小院子裏一杯一杯地喝著小酒,膝蓋上擱著尺璐國君送給他的流鶯劍,淡雅如儒士。她就站在他麵前,叉腰問道:“柔緒進宮當妃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然而裴重天冷漠地暼了她一眼,譏諷回道:“誰人不知皇宮險惡無比,我的女兒憑什麼要被一個貪好權勢的母親送入宮中遭此劫難?再說了,柔緒已有情郎,我已經準備在下月給她準備婚禮,你不用操心任何事。”

說得她當場就拍碎了一桌子的酒壺,怒火攻心:“貪好權勢?你居然說、說我貪好權勢!”南宮荊蘭也不知道,那時的自己完全沒了風雅與賢惠,一張美豔的臉猙獰得可怕。

“我弟弟有何不好?他那麼寵愛柔緒,會虧待得了她?我要是貪慕虛榮直接把皇位搶到手不是更好?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柔緒!而那臭書生又有何地方能讓你刮目相看竟將柔緒許配與他,我看你真是瘋了!”

“瘋的人是你,荊蘭你從未考慮過孩子們的感受!你以為的好偏偏是他們都不需要的,拆散了沅緒把人趕到淵雲帝國孤苦無依這就是你作為一個母親做的?你的心也太狠了吧。”

一想到獨子裴沅緒,裴重天心髒就疼地厲害,正好不巧地看到藏在灌木叢裏縮成一團目光有些呆滯的大孫子裴深。心啊,一下子就有點兒慌了。

光顧著吵架的南宮荊蘭被相公刺激地淚花直冒,一把搶過流鶯摔在地上,怒吼:“裴重天!你憑什麼和我作對?”

以往隻要她一哭裴重天就會安慰她,但這次不同,她得到的不過是愈加冷漠的眼神而已。當時的她,絕望地咬著牙,衝動地說出不可挽回的話。

“……你改變不了我所決定的任何事,我身為長公主能做的太多了,南宮世家給我的身份和權勢足以讓我擁有自己的人生,別說是那個逆子,就連你我也能撤位貶低,甚至是——殺了你。”

二十多年前,她幾乎就可以一步登天,成為女皇的機會就掌握在手裏。

“荊蘭,你變了。”

暴怒的金色雙瞳裏閃過一抹猩紅,眼光利睿的裴重天及時捕捉到。

怒火燒盡後,南宮荊蘭終於得到一種詭異的平靜,心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地絞痛,但隻過了一秒,莫名地沒有了任何感覺。

“那麼,若是荊蘭已死,夫妻緣盡。”

裴重天的神情,是永遠不變的冷淡。

“好。”

南宮荊蘭抹掉眼角的淚,決定不再想傷心事。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裴重天那個男人怎麼永遠不懂這個真理?成親二十多載,啥浪漫都沒有!自己當初怎麼就看上了他?

“祖母。”

偷偷掉眼淚的南宮荊蘭立馬就慌了,轉過臉看到裴深的時候已經與之前沒什麼兩樣。不過看到大孫子和一隻孔雀妖膩歪之時,就更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