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回來做甚?有本事跑得沒影,有本事別出現在我麵前。我沒你這個孫子!”
裴深勾唇,趴在青羽背後,滿意地道:“求之不得。”
“……你!”
“喂,你別氣她老人家了……”
青羽拿羽扇狠拍了一下裴深的臉,殊不知自己的眼神與昨天根本就不一樣了。
這才多大的功夫啊……進展就這麼快了。
“走吧。”
閣主大人二話不說就往回走,南宮荊蘭猛然站起來,怒喝:
“站住!”
一人一妖漸行漸遠,周圍粉色的氣息一直在升溫。
被秀了一臉恩愛的長公主殿下瞬間臉黑,臉色臭得不能看。她揮出再次重回手中的流鶯劍,一道金光便往青羽的方向飛去,迅速得連青羽都沒來的及反擊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
“噗——”
金刀刺中了肉體,血液的猩紅和氣味讓青羽的眼瞳突然一縮,呼吸驟停。
“你……你,還好嗎?”
裴深擋在他麵前,沒入背後的光刀開始消失,本就流失大量血液的的他還能在第一時間保護自己的摯愛,他真是不知道心裏該有多慶幸了。臉色蒼白如鬼魂,傷口在慢慢愈合,但卻是沒有性命之憂。隻是因為某些原因,看起來特嚇人罷了。南宮荊蘭不知所措,流鶯也被她扔在一邊,完全想不到裴深能為了妖精做到這種地步,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自己居然差點兒就殺了自己的孫子……裴重天若是知道了,天,她簡直不敢想。
青羽扶著裴深,手按在他的傷口上,或許因為緊張,治愈術都沒辦法施展。整隻妖好似陷入了困境一般,特熟悉又特害怕。
“流了好多血,止不住啊怎麼辦?”
裴深涼涼地看了一眼南宮荊蘭,對著青羽虛弱道:“回家。”
“裴、裴淺……你——”
“……咳!你不是我祖母,我也不是你的小孫子裴淺。”閣主大人回頭,繼續說:
“連我的名字都不屑記得,你不配做祖母。”
他出生以來,南宮荊蘭就嫌棄他,沒討厭她之前曾在下人口中得知荊蘭長公主曾在深夜裏派人進入父親的臥室將他抱走,連夜送到瀾優帝國的浮生寺放在明衍方丈的門口。若不是他二貨師父在方丈屋內暫住及時發現他,現在恐怕他就得當浮生寺裏的掃地僧了。一歲就能跑,兩歲開始練武,三歲習獵妖術……無論他如何努力優秀都在她口中得不到一個好,反倒是紈固弟弟裴淺做錯了事也能讓她眉開眼笑。
更甚者,拆散他的雙親,逼待他如親子的姑姑入宮,最後落了個悲慘的下場……
在外多麼受人尊敬,名聲赫赫,在家卻是個親自毀壞自己家庭的惡婦,偏偏到死也不知悔改。
如今,還妄想破壞他求之不易的姻緣……想得到美!
他不知道的是,青羽的同情心在他身上泛濫起來,腦洞展開越來越大,打開八點檔劇場,狗血和淚點應有盡有。
“不傷心了,我們回竹屋。”
裴某人得逞地倚著青羽,暗地裏開心得不得了。
他早就對小時候的家陳芝麻爛穀子破事沒感覺了,畢竟都過了那麼久,誰記得清啊。
刷同情心,刷好感,他節操都喂狗了。
於是,大下午的,南宮荊蘭就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們離開,雙手握成拳,顫抖地舉著拐杖咚咚咚地往地上捶:
“我南宮荊蘭,絕對不會讓我高貴的血脈受到玷汙!”
死性不改地望天,堅強如茅廁裏的石頭:
“不拆散你們,我就不姓南宮!”
是夜,竹屋內。
當裴深端上最後一道菜時,坐在他對麵的南宮荊蘭厭惡地暼了他一眼,用筷子夾起蘿卜絲嫌棄地說:
“你就用這種東西招待你奶奶?”
桌上全是素菜,在眼前擺滿了一片。裴深端著碗坐在青羽身邊,看他吃得歡了,又夾了一撮釀白菜,清清脆脆的,十分爽口。
南宮荊蘭扔下菜絲,啪得扔了碗筷:
“我要吃肉!”
可惜了,裴深從她進門開始就沒給過她好臉色。就著給媳婦兒準備的佳肴他扒拉了幾口飯,覺得還是眼前的漂亮媳婦兒秀色可餐。至於南宮荊蘭,他淡淡地回了句:
“老奶奶,這裏隻有素菜,麻煩您來蹭飯時把臉皮刮刮。”
“噗——”
青羽一口噴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