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如鯁在喉,可偏偏又無從辯駁,她曾經數次提醒陳氏,要早早的讓將軍給她名分,總是一個妾室,也不是一個辦法。
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陳氏提了,將軍總是不言語,後來陳氏也就索性放棄,反正正位上也沒有別人,這鎮國將軍府的後宅中就她一個女主子,秦悠然雖然是正室所出,但性子天生柔弱,臉上的容貌又有胎記,實在難以成威脅,還是任她拿捏。
誰知道今天……
秦悠然把胡媽的臉色看在眼裏,心中一陣的痛快,雖然她並不讚成把女人分成三六九等,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就是壓倒對方的最大手段。
她不動聲色的撫了撫眼角的胎記紅印,剛剛趁著樂巧和胡媽在外麵爭吵的時候她從後窗進來改了妝換了衣服,又把那片紅色印記畫上,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這樣的容貌比較穩妥,她不想再因為這張臉而節外生枝。
胡媽想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回大小姐的話,陳夫……姨娘這麼多年在府裏恪守本份,自從嫁過來之後,就沒有將軍夫人,她也曾向將軍提過幾次,將軍都說,反正也沒有正室夫人,當家主母隻有她一個,名份不名份不重要,夫妻感情好才是最要緊的,姨娘也為將軍生下兩位小姐,所以……老奴以為,正室還是妾妾,並不是那麼緊要。”
這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秦悠然也不反駁,反倒點了點頭,眼角眉梢染了淺淺的笑意。
胡媽看著她的神情,心裏慢慢滲出寒意,她忽然覺得秦悠然著實讓她看不懂了,這笑意怎麼著看也不像是有好意的樣子。
秦悠然順著她的意思說道:“你說得也對,本來呢,本小姐不太好開口,既然你這樣說了,想必你的意思就是姨娘的意思?”
胡媽急忙點頭說道:“正是,姨娘經常這樣說,所以……老奴也這樣以為。”
“那好,”秦悠然立即說道:“前兩天本小姐入宮麵聖,這事兒你們也是知道的,可巧尚書府的夫人也去了,她對本小姐說,他們尚書府的三公子還沒有婚配,讓本小姐對父親提一提,能否把秦音音許配給她的三公子,本小姐覺得……”
胡媽一聽心裏立時“咯噔”一下,尚書府的三公子她是知道的,且不說那個人的品行不端,就是身份也不行,他是並非是正室所出,而是尚書府的二姨娘所生,秦音音是陳氏的掌上明珠心頭肉,是花了無數的心血培養,將來有更好的打算的,怎麼可能會讓她嫁一個尚書府的庶出之子?
雖然尚書府對一般的人來說門檻不低,但是對於將軍府來說,並不算什麼,更何況……和那位比,簡直不值得一提。
所以,胡媽急忙說道:“這可不行。大小姐,此事萬萬不可。”
秦悠然料定她會不滿,但沒有想到會說得這麼直接,假裝詫異道:“噢?怎麼不行?據說那位三公子一表人才,文采也頗不錯,尚書夫人把他誇得跟一朵兒花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