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寺占地極廣,後院桃花樹數百顆,說成一桃花林也不為過。果然是桃花盛開,粉嫩的一片,仿佛天地間隻有一種顏色。
小僧彌將輕兒送來便走了,並說了鳳輕易一會便到。
輕兒點了頭,沒有鳳輕易在更自在。
鳳輕易打的什麼算盤還不得而知,輕兒自問以她青樓丫鬟的身份也沒有什麼能讓鳳輕易圖謀的。
向著桃林深處而去。
清風拂麵,樹上的桃花紛紛落下,伸出素手飄落下來的桃花瓣接在了手中。
清脆的笛音忽然傳來,夾雜著寂寞的風情,輕兒一怔。忽然笑了起來,同道中人。順著笛聲向源頭行去。
桃林的盡頭一身月牙白長袍的男人背對著輕兒站立著,一頭墨發在風的吹拂中迎著風飄舞著。
他的背影格外的寂寞,她不知為何能感覺到他的寂寞。
男子的笛音斷了,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來,轉頭與之對視。
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隨即鬆展開來。
“真是有緣啊。“輕兒沒有沉默,信步上來與之並肩而立,看著腳下的懸崖,深不見底。
“緣從何來。“清幽的嗓音,不同於上次夾雜著怒火的聲音。
此人清心寡欲!是輕兒的第一感覺。
漆黑不見底的眸子,如同黑曜石一樣的閃亮,薄唇。俊朗優雅的五官。比之鳳輕易更勝一籌。月牙長袍穿在他的身上隻感覺像是仙人一樣。眼角一顆淚痣,更是讓他看起來邪魅迷惑人心。
不由的看著癡了。
陸沉淵一笑,忽然伸手將輕兒的麵紗扯下,沒有防備,黑色的麵紗順著風飄落了下來。
一道淡淡的疤痕橫穿整個臉頰,雖然已經淡去了,但卻還留著痕跡。
陸沉淵看著輕兒彎腰將黑紗從新帶上。
“我叫殘影。”輕兒笑著說道,不同於以往的笑容,連帶著眼眸都帶著笑意。
“陸沉淵。”陸沉淵道。
“沉淵,沉淵。”輕兒反複讀上了兩邊,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聽著身後的呼喚聲,知道是鳳輕易來了,輕兒輕輕一笑。
“沉淵我走了。”
陸沉淵看著轉身離開的輕兒,她的身上很是寧靜,似乎是看破了生死俗世般的平和,吸引著自己想要靠近。
“公子。”侍從見輕兒離開這才走了出來,站在陸沉淵的身後喊了一句。
“恩。”
“夫人讓您速速回去。”青木說著話的時候都有些害怕…怕公子一不高興將自己給哢嚓咯。
陸沉淵無奈的皺起了眉頭。
傍晚在白草寺用了膳這才向山下走。
行至大約一半的路程便聽見了前麵有廝殺的聲音。
輕兒掀開簾子果然看見前方有兩方在廝殺著,向著她們這邊越靠越近。
片刻功夫已經在眼前了,一路上已經躺了不少的屍體。
鳳輕易皺著眉頭下了馬揮手示意馬車掉頭向後撤。
前方拚殺的顯然是看見了她們一行人。
馬車向後疾馳而去,但也不過是片刻的時候,馬車顛簸中停了下來,掀開簾子。剛才在拚殺的一方顯然是已經解決了後果之憂。此刻攔住她們,想來是要殺人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