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個人(1 / 2)

白霧繚繞,空氣中一片片的白霧在空中凝聚著。

外麵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伴隨著腳踩在雪地中響起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雪無雙從遠處而來,手中執著一把油紙傘,一身雪衫仿佛是與身後的一片雪融為了一色。

前麵傳來鐵索碰撞的聲音,他腳步不停,仿佛是意料之中一般,如閑庭漫步而來。

“公子。”門口有守衛著看見雪無雙走了過來,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喊道。

雪無雙將傘遞給了來人,徑直向山洞中走去。

不錯,此刻不是別的地方,正是一座山。

剛進山洞口便感覺與外麵的空氣赫然間下降了那麼許多。

外麵冰天雪地,這山洞中竟然比之外麵還要冷上數倍。

他仿佛沒有察覺一般,身上的衣衫一年四季如此一般,顯得他單薄了許多。

蘇涼急匆匆的趕來,也隻趕上了雪無雙走進山洞的背影。

山洞中,同樣是白霧在空中凝聚著,繚繞著不散,隻是那空氣中的白霧都是冷氣凝結而成。

而在山洞的正中間,放著一張冰床,空氣中的白霧皆是由此而來,看那冰床的四個角上都設置著手臂粗細的鐵鎖,床上躺著一個人,此刻正在掙紮著。因為他的雙手與雙腿皆被鐵鎖鏈鎖著,不能動彈的了,他一動彈便是鐵鎖鏈嘩啦的響動聲。

但任由他如何都是不可能掙脫的,那鐵鎖鏈之堅韌與玄鐵也無異。

冰床上之人似乎是感覺到了有陌生的氣息,他第一時間將視線向山洞口射去,眼神如炬。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那冰床之上待久了的原因,他的視線都是冰冷的,仿佛是與這冰床上的玄冰一樣尖銳且冰冷之極。

那人明顯在看見山洞口來人的時候一愣,但也不過是瞬間,快的讓人抓不住。

雪無雙一揮手,山洞中的兩人彎著腰退了出去。

他的臉色蒼白與雪色幾乎融為了一體,他的眉毛上都染上了雪的顏色,唇也是同樣的蒼白之色。整個人呈大字被四個角上的鐵鏈固定在冰床之上,他的手腕與腳腕處都有深深的痕跡,看那顏色不像新傷,更像是日積月累因為這鐵鎖的原因導致的。身上的黑色錦袍倒是很幹淨,顯然是有人常為他換洗過的。

“天下第一樓樓主,風淩山莊莊主,久仰大名了。”雪無雙不理會他的話,反而是在冰床的對麵坐了下來,他有限的坐在椅子之上,像以往無數次一樣看著冰床之上的人,隻是這一次不一樣的不過是冰床上的人是醒的。

不錯,這個冰床之上的男人正是五年前的陸沉淵。

陸沉淵聽見此話蒼白的臉色一下子鐵青了起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掙紮著想要做起來,隻是那鐵鎖不是擺設,更何況他剛醒來身上的力氣顯然是沒有恢複過來呢,掙紮了一會胸口已經劇烈的起伏了起來。

“放開!”陸沉淵再次沉聲低吼了一聲,他的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英挺的眉頭全無皺到了一起。來自於他身上的氣勢即便是如今落魄也絲毫不減,似乎因為他的生氣,他眼角的淚痣更加的明顯了起來。

雪無雙是何許人也?自然不會因為陸沉淵的氣勢而懼怕什麼。他反而是笑了起來淡淡的笑聲在山洞中響起,震動胸腔,他仿佛許久不曾笑過了。這世間也沒有多少事情能夠是讓他動容的。

山洞外麵的蘇涼聽見從山洞中傳出來的笑聲瞪大啦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甚至他用手指頭掏了掏耳朵,來看看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雪無雙似乎是知道陸沉淵為何這麼焦急的想要出去,他慢條斯理的道:“你已經昏迷了五年了。”

這一句話雪無雙說的極為無所謂,但落在陸沉淵的耳朵中卻如同驚雷一般,他的眸子不由自主的都瞪大了起來,五年!

五年是什麼概念!他竟然昏迷了五年,但看雪無雙的模樣他相信他說的不是假話。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陸沉淵低聲問道,似乎是因為喉嚨幹的原因,他說完話就開始低沉的咳嗽了起來。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為什麼會在這裏。那五年前風淩山莊….輕兒…..

“她沒事。”雪無雙似乎是看懂了陸沉淵眼中的疑問,出口說道。看著陸沉淵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又道“不過是毀了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