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和鹹魚徹夜難眠,一邊聆聽著窗外的動靜,一邊合計著萬一靈墜出賣了我們,又該如何圓謊。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當我們醒來的時候,段威滿臉堆笑的站在門外。
起初我們十分驚慌以為他們知道的昨天的事情,沒想到段威點頭哈腰的將我們帶出了雕刻廠,來到了一個十分普通的民宅之中。單從外麵來看這裏與周圍的民宅毫無兩樣,甚至還有些寒酸。隻是這股寒酸顯得有些做作了。
而段悲早就站在門口多時,看到我們過來急忙迎了過來,而段威這停在那裏,好像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進了客廳,迎麵坐著一個清瘦的中年人,一身中山裝筆挺傲立,麵頰上帶著些許微笑。看到我們進來輕輕的起身。
“羆爺,這就是大眼兒介紹過來的貴客。”段悲謙恭的說道。大眼兒就是鹹魚拜托的那個人。
“噢!”那人上下的大量著我們微笑道:“如此年輕,果真少年多英豪。”
雖然段悲現在還沒有介紹此人的來曆,但我和鹹魚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這個人一定就是雕刻廠幕後的老板,也就是歐侯家族的人。
“這位是?”鹹魚故作不解。
“哦!”段悲急忙介紹道:“這位就是雕刻廠真正的東家,羆爺!”
羆爺!歐侯羆。我猛然想起了老菊的筆記本中記載,歐侯竹霸有三個兒子,分別是歐侯龍、歐侯虎和歐侯羆。這個歐侯羆是老三,為人精明,所以場間的生意大多由他打理。隻是沒有想到居然能都這麼快的見到他。
“羆爺好!”我們急忙拜見。
後者擺了擺手手笑道:“聽說兩位要雕十八羅漢,並且要求非常苛刻,可有此事?”
鹹魚和我對視一眼笑道:“哪裏!實在是我們那東家力求完美……”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老夫想見一下那位高人,不置可否?”
我心中一緊,心道這個歐侯羆還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鹹魚一聽,眼珠一轉趕忙為難的說道:“這個……我那東家不太喜歡露麵,怕是……”
不料後者一聽,嗬嗬一笑,轉身回到了座椅上,也不搭理我們徑直喝起茶來。我和鹹魚頓時愣了,不知道這老小子玩什麼花樣,隻好扭頭看向段悲。
“哈哈哈!”後者哈哈一笑道:“兩位不必掛懷,想我們這雕刻廠也算有小名氣,經常有些看的眼紅的人來故意找茬……”
“段悲!”歐侯羆忽然喝止住,訓道:“我是真想結識高人,你不懂別妄自揣度。”
“是是是,是小的誤解了羆爺的意思了。”段悲趕忙起身道。
這兩人一紅一白卻把難題原原本本的扔給了我們,鹹魚掏出一根檳榔嚼了兩下,一拍大腿高聲道:“也好,否則羆老爺子還以為是我們來故意挑簾子,諸位稍等。”
說完便起身出了屋子,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趁著這個空檔,歐侯羆從懷裏掏出一塊巴掌大的雕刻托在手上衝我笑道:“小兄弟,聽聞段悲說昨日你一言便道破了他的匠心。來來來,老夫這裏有個小玩意兒,請你一觀。”
這可真是趕鴨子上架,昨日的一句調侃之言卻鬧出了禍害。我哪裏懂什麼雕刻,可又不好說破,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這是一塊巴掌大的木雕,通體烏黑隱泛金光,雕身是一棵樹木,盤根錯節卻有枝無葉。雖然無葉無花,但卻充滿了生機,就仿佛依然在生長一樣。
“這!這難道是陰沉木。”我驚訝道。倒不是我見多識廣,而是在黎侯祭壇見到金木的時候,老菊他們詳細的給我說過陰沉木,其形態和它如出一轍。
後者顯然沒有料到我居然認識陰沉木,眼神中多了一絲一樣:“不錯,小兄弟好眼光,這正是千年陰沉木。敢問你可知這其中雕形是何?”
不用他說我早在心裏盤算著這種樹木,因為在印象中似乎哪裏見過。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建木!”
我心中萬分驚訝,這東西居然是刻在蔣氏祖墳大門上的建木,隻是這一棵遠遠沒有當時在石門上刻畫的那樣有氣勢。
‘啪!’歐侯羆原本端著的茶杯猛然被捏的粉碎,這廝的手勁居然這麼大。
“你怎麼知道?”他陰著臉問道。
我心中暗道不好,卻有說不出哪裏錯了。雖說我初次見到建木的時候是在蔣氏祖墳,但是據鹹魚所說它在很多古書中都有記載。
“這個,也是聽東家說過。”隻好把一切都推給了那個莫須有的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