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鄭歡歡的造訪,文登有一點疑惑,一點驚訝。疑惑的是這小姑娘怎麼這麼輕車熟路的摸到這裏來,驚訝的是他明明記得上一次兩人算得上不歡而散,這一回是做什麼來了?不管怎樣,他恭恭敬敬的把人迎進來,好茶好吃的的招待著,觀察著她的神色。
田青強迫自己目不斜視的進來,盡管她很想打量一下與範娜在一起之後,這裏是否發生了什麼變化。不過她又覺得如果真察覺出什麼,自己大概會覺得惡心,也就不去看了。以文登一貫的習慣來說,他並不愛和別人同居,田青與他相處二十年,大部分時候還是都兩個人易地而處,憑著這一點田青大膽的猜測,範娜並不在這裏,因而她主動找了過來。
她是不想再走上從前的老路的,如果有別的方法,她一定不會選擇文登做經紀人。但是在這個圈子裏,能夠壓製住李誌明,把這件事解決掉的,隻有眼前這一位了。田青隻能硬著頭皮與他周旋。
文登還是愛喝毛尖,田青對這種不鹹不淡的東西沒什麼感覺,喝了一小杯就放下了杯子。文登一口一口細細的喝,並不著急,慢慢等著田青開口。
既然是來求人的,就要有求人的態度,田青並沒有要端著的意思,單刀直入的:“我今天來,是為了一件事情要請您幫忙。”
文登放下了茶碗,專注的開始聽田青說話。
“你說,是什麼事。”
田青直視著文登的眼睛,淡淡的說:“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文老師上一次是有意思要做我的經紀人麼?”
文登聽到之後,好像被噎住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我是因為覺得你特別有發展的,遇到這樣好的苗子就忍不住想要發揮。當然,凱文也是個非常好的經紀人,有他幫你也很好的。”
田青淡淡的笑了笑:“凱文不錯,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有很多人更好。你最好。”
麵對這樣的稱讚,文登卻之不恭:“過獎了。”
“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回去支持節目。”田青歎了一口氣,她一向是欲擒故縱的高手,果然文登神色閃了一閃,又露出了一點為難的神色:“這實在是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的事兒,不過依照我的本心,也不是要一直做下去的,”他頓了一頓,又說,“你剛剛是說,有事情要找我幫忙?”
正中田青下懷,她點點頭,敘述起來:“來翡翠之前,我招惹了一些人。確切的說,是招惹了我的經紀人。”
文登皺眉:“是那個李誌明麼?”
“是的。”
“我見過他兩回,也聽了一些關於他的事。這個人麼,能力不大,手段不小,不是個好相與的。高亮一直留著他在身邊,是公司裏總需要這種敢下手的。”
田青不想同他討論高亮管理公司的方法,隻想把這事情說清楚:“我之前是得罪了他沒錯,這是我簽了他一個人情。但是我也還他了,他卻不肯放過我,一味的要找我的麻煩。”
田青臉上的表情愁苦,無法解決的關於李誌明的煩惱是認真的,請文登幫忙的心也是認真的。文登倒是並不懷疑她話裏的真實性,隻是在思考。
“你說的人情,具體是什麼。”文登問。
田青垂下頭,麵對文登的質問,她遲疑了一會兒,猶豫著選擇了一些不那麼嚴重的說出來:“本來這次我參加了一個在通州的音樂節,是我瞞著老板自己接下來的通告,前後有三五場,我是沒打算要他的演出費,自己墊上的。但是通告結束之後,發了燒,在醫院打了幾天的點滴,耽擱了下來。這一回老板要同我算賬,我是百口莫辯了。”
文登抬起一隻手:“範娜那裏不用擔心,你到底是翡翠娛樂的人,關鍵的是外麵那些威脅,是一定要解除的。”
田青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老板不一定能理解到這一層,我剛剛下了飛機,就聽到凱文說,老板點名要見我,大概是算賬的意思了。”
“你在音樂節上到底出了什麼事?”
文登突然的發問,又用詞肯定,田青忽然明白,關於自己的事兒文登或許並不是一無所知,範娜肯定告訴她了。
田青本來還有別的話要答,但想明白的那一瞬間,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李誌明他,沒安好心,在我的水裏給我下了藥。”
文登攥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