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兵黎若是我見過她有史以來最邋遢的樣子,沒有之一!
——整個劉海用一個大號的黑夾子夾起,剛起的頭發亂的像個鳥窩。一隻腿架在床邊的桌上,一隻腿翹在床上。穿著老大媽的花圍裙,以一個極其猥瑣的姿勢啃著……榴蓮。
忍無可忍!
我瞪她:“你敢不敢再猥瑣一點!”
她美目一挑:“你說呢?”
我捂住胸口,一口氣喘不上來,是的,我白問了,因為她絕對敢!
所以她是我長這麼大見過最猥瑣、最沒有節操的人。隻是讓人感歎命運不公的是,她有著閉月羞花的臉,生生的蓋過了我這個小班花的光輝。
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生下來就是為了氣人的。比如說眼前的兵黎若,這麼猥瑣的樣子也掩飾不了她的花容月貌。
這種女人才是正真的女神!
隻是兵黎若過於猥瑣形象早已深入我心,任她在外麵多淑女,多優雅,多高貴。我也一一免疫,並且,盡力的去鄙視她。
但是我每次都鬥不過她,敗的慘烈。
就比如說現在,她三個字就熄滅了剛剛我漫身的火大。好在她還有點人性,說了句在我看來,是全世界最動聽的話。
“幫你約白歌就是了。”
我頓時聽見花開的聲音卻在她下一句話中枯萎——
“壯壯,白歌不會看上你的。”
我去!我捏緊拳頭,朝她吼出每天必吼的話:“兵!黎!若!老娘叫莊妝,不叫壯壯!”
——
說起白歌,那真真是男神啊。他是我第一次對一個人一見傾心,再見傾城的人。
初中高中給我寫情書的男生不少,但沒有我一個看得上的,甚至校草也入不得本姑娘的眼。但第一次見到白歌時,我就聽見心跳變快的聲音。
那是元旦晚會,白歌著一身黑色燕尾,在淡淡的燈光下拉小提琴。
《夜曲》
簡直是幾鬥大人的翻版!我的小心髒就那麼的朝他飛。
幾乎同時就知道了他的情況,學生會幹部,單身。
天賜良機!
兵黎若正好也是學生會幹部,誰知道她不但沒有給我一個近水樓台的機會,反而處處阻止我見白歌。
這個喪盡天良的女人!隻會說白歌看不上我,我、我怎麼了……沒你的沉魚落雁,怎麼也小家碧玉,清麗脫俗吧。
好歹這次總算肯幫我了。
兵女神約到白歌的那天,不巧我家親戚姨媽來了,而我又想穿一套白裙。糾結中還是作可憐狀的看向她。完全是因為從開學的那天,這個寢室也隻有我兩人。
她幹脆的讓人發指:“你這是作死的節奏。”
“那你說怎麼辦!”
她看著我,忽然一笑,美目盼兮:“看我的。”
——
沒出息的是還沒到約定地點,我就落荒而逃了。直接原因就是她給我做的造型非常完美的遮住了我的優點,凸顯了我的缺點。
好吧,其實是我打退堂鼓了,沒自信。
哦,男神!
回來後我痛心疾首的躲在寢室廁所不出來,她在外麵良久後報了一串數字,語速太快沒聽清,隻聽得“白歌”二字。
男神的電話!
風似的跑出來,眼巴巴的看著兵女神。
兵女神冷豔高貴的甩出一張紙,我忙不迭的接住,她這時有點冷淡:“死了別找我。”
我心一悸,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再去看她,她的臉卻朝向另一邊。所以我沒有看到她冷淡下的難過。
“你妹……”
我瞪她一眼,爬到床上捧著手機對著白歌的號碼發呆。
是發短信呢?還是打電話呢?還是不發不打呢?
這真是讓人糾結的問題。
——
在我終於鼓足勇氣給白歌發了條短信後,我一看發件箱,恨不得咬死自己。竟然手一抖,把“莊妝”打成了“壯壯”。
何其悲哉!
悲呼一聲,兵女神向著躺在床上的我甩出她幾天沒洗的襪子,外加一句“閉嘴!”
“咳,咳…”淡定的把襪子從臉上拿走,手機震動,白歌居然回短信了!
我興奮的不知怎麼辦才好,就差蹦噠到天上了,而且男神還說認識我。
真真是最開心的事。
如此短信了一個月後,我打出了第一個電話,緊張中,白歌剛接電話我就給掛了。手欠啊!
最最意外的是,在我掛電話後,白歌又打回來了。
溫潤的聲線極具魅惑力,我沉溺在其中不可自拔。
兵女神一針見血:“別溺死了。”
其實兵黎若有時候很粘人,撒嬌賣萌這種事她也經常做。就比如我和白歌聊的正歡時,她總能找準時機的過來對我撒個嬌,讓我陪她。
可恨的是我就是拒絕不了這樣的她,梨花帶雨、含情脈脈。
所以這次也是,她說完“別溺死了”四個字,就轉而撒嬌賣萌,眨著大眼睛看我:“妝妝~小妝~”
你這樣我才會溺死好不好!我再一次掛掉白歌電話,白她:“你又怎麼了?”
我知道,每次她叫我“妝妝”或者“小妝”時,都是她有事的時候。
然而她再次眨巴眨巴眼睛,笑了:“沒什麼,就是想叫你。”
我:“……”
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我男神的電話啊!
——
和白歌約好出來見麵的那天,我特地卷了一次性的卷發,化了淡妝,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搖一擺的走向約定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