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淩煙手指的方向望去,頓時大吃一驚,淩煙指的竟然是地上的死屍!
蘇恂反駁:“你的意思是他自殺?如果是自殺的話,我想他應該找一把鋒利的刀好一些吧!如果像你所說,他是被尖銳刺狀物刺死,傷口在背後,萬一刺不準又該如何?”
淩煙否認了蘇恂的假設:“他的確是自殺,隻是並非出在自願的情況下自殺。我推斷致死他的器物是一支簪子。簪子是女子的物品,哪一個女子能有力氣殺一個成年男子,而且還是在廳中沒有遮掩藏身之處從背後刺死?死者身上有濃重的酒氣,可見是喝了不少酒,至少已經到了那種頭腦一熱,敢於做事的程度,外加我在他衣物上找到血液與胭脂凝聚的粘狀物。由此便證明,死者是因為喝醉酒,闖進酒莊中女子的閨房意圖強暴……”
淩煙邊說邊走到樓梯上:“可惜他沒有找到人,卻又不甘心如此,便偷了一隻金簪,慌張地往樓下跑,又因為喝醉了酒,他腳下一滑……”說著,淩煙足下用力一點樓梯,身體跌了出去,卻用玉手撐了一下樓梯,整個人如同飛燕一般輕盈的落了下來,“便像剛才一樣跌倒了,手中的金簪無巧不巧的卡在了樓梯的縫隙中,在他滾落的過程中的刺入了他的後背。他也算是倒黴,不過也算是罪有應得。”
淩煙拍拍手上的灰塵,如釋重負。
眾人聽到之後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淩煙,蘇恂卻嘲弄她:“你說凶器是金簪,他死也是因為金簪。可是我們卻沒人看到金簪的影子!凶器若是找不到,你說的一切都是推論,也就是說――你輸了!”
淩煙自信的一笑:“如果不是金簪的話,怎麼會不見了呢?一定是有人見錢眼開,趁著沒人發現,將金簪偷偷藏了起來。要證明這一點,隻要讓衙役將在場的人都搜上一遍就能清楚。”
蘇恂見淩煙說得在理,揮手對衙役說:“在場的人挨個搜身!”
衙役聽到後卻沒有立刻動身,而是麵色為難的看著蘇恂:“能找到還是找不到啊?”
這荒唐的一幕,讓淩煙想起了一個小品“有,還是沒有啊?”
蘇恂冷哼一聲:“秉公執法是你等官差的本分,不需我再廢話了吧?”
衙役不敢再與蘇恂爭辯,立刻將人群圍攏了起來。一會兒,趙四就拿著一根染血的金簪,帶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那中年男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求饒:“小人隻是一時糊塗,大人……饒命啊……”
蘇恂側過頭,根本不看他:“我可不是什麼大人。”
趙四見狀,便指揮其他衙役將屍體和偷簪子的人帶走,把金簪留在酒莊的桌子上。
待到所有人都散去,淩煙拿起桌子上的金簪,饒有興趣地把玩著,卻時不時地瞄向蘇恂;蘇恂則優哉遊哉地喝著酒,對一切置若罔聞。古禦昊收好軟劍,連打了幾個哈欠:“無聊,回房休息了。”
淩煙詫異地問:“你不是沒銀子了麼?”
古禦昊也同樣詫異,睜圓了眼睛:“你不是有嗎?就算你請我的吧,我會報答你的。”說完,古禦昊一腳踢開房門走進去睡覺了。
淩煙見四下無人,微笑著看著蘇恂:“其實這人是你的人殺的吧?”
蘇恂又挑了挑眉毛,邪魅的臉龐有種讓人說不出的傾心:“怎麼可能呢。我可是一向奉公守法。”
淩煙不疾不徐,依然淡淡地微笑著:“雖然我說的在情在理,但是死者的死實在太過巧合。你是這裏的主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要殺死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
蘇恂這次沒有辯駁,眼波流動:“因為他想要羞辱蝶蘭,她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誰想碰她,都要死!”
淩煙聽著蘇恂的話,似乎又看到了百裏蒼,隻是兩者完全不同。百裏蒼是那麼霸道張揚,而蘇恂就算是威脅,都透著陰柔的味道,讓人骨子裏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