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3)

吃過午飯,姬久白帶著蔚弦歌和夜之幸,來到一處崖壁上,感慨道:“上次來到這裏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唉。”

摸了摸,在一處看似尋常的地方按了下去,又催動巫力,將開關向右旋轉五次,再向左旋轉九次,就是順時針後逆時針。這開關可從頭到尾都沒出現,夜之幸隻能看到她家師祖在一處石壁把開關壓下去又按了好久,這技術,怕巫力要很磅礴才做得到吧。過了一會,崖壁上緩緩的出現一個洞,以及洞下幽深的通道。

蔚弦歌推著夜之幸在通道上走著,平坦的通道,四周亮起的燭火,還有······水珠滴落的聲音!以及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而蔚弦歌和姬久白的呼吸和心跳聲沒有聽見!蔚弦歌低下頭對夜之幸笑了笑,“以後你也可以達到這種境界的。”

夜之幸了然,又是那個巫術搞的吧。不過,為啥她心裏想啥,她家師傅總知道呢?這可不是件好事。

不過,要是情人,這叫心心相印!

容不得她再細想,他們來到了一扇門前,姬久白伸出大拇指在門旁的一處如玉石般光滑的石頭上按了幾秒,隨後蔚弦歌也按了幾秒,最後夜之幸照著葫蘆畫瓢,也按了差不多有一分鍾吧,後來蔚弦歌解釋這是要輸入新的指紋,記錄在案,所以久了些。夜之幸咋舌,好先進,這是古代?

這技術據說是好幾百年前一個和她貌似同世界的人以巫力代替電發明出來的,全世界就這一個,那位先輩也是為了保護巫的祖廟(相當於祠堂,不過裏麵還有巫的傳承)才發明的,夜之幸不得不感歎人的大腦還真是潛力無窮啊,不過,那位先輩不是科學家也得是理科高手吧。

門後麵,不是牌位,是一個個棺材,有的特大有的特小,蔚弦歌解釋說:“有的隻是骨灰或者是殘肢斷臂,有的是夫婦同棺。由於是巫,屍身不腐。”

姬久白和蔚弦歌在眾多棺材前的一個蒲墊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新入的徒弟都要行三拜九叩之禮,小之,你行嗎?”

“當然了!不過,需要師傅你的幫忙。”

“好。”

艱難的完成了這三拜九叩,夜之幸隻覺得腰酸,賴在熟悉的懷抱喘氣,至於輪椅,沒有師傅的懷抱討她歡心。

突然,蒲墊所在的地板發出一聲聲響,然後向兩旁移開,一條布滿青苔的階梯露出來,下麵的通道兩邊牆壁閃著淡藍色的光芒。

蔚弦歌解釋道:“下麵便是傳承所在,至於這牆壁,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就會發光了。”

夜之幸讓蔚弦歌抱著她近些查看,伸出小手摸了摸,又湊近鼻子嗅了嗅,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師傅,這附近是一片海,對吧?”

“嗯,下了山向東走將近一裏便可到海,走七八步就可看到海。”

“這大概是一種真菌,額,就是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生物,會發光的真菌有幾種,我也不是很清楚這究竟是我所知的那幾種還是新的品種,還是夜光藻,按理來說,如果是夜光藻,那麼這裏外麵應該是海的淺水層!那麼建這條地道的人,很厲害!”

夜之幸的眼亮了起來,與見到食物時的亮不一樣,這時她的眼睛多了一份興味、感興趣和邪魅。

蔚弦歌知道他的小徒弟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寵溺的笑了笑,抱著她繼續往下走,任由她在自己的世界思考、興奮著。

過了一會兒,夜之幸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對蔚弦歌笑了笑。

再看前方,夜之幸睜大了眼,震撼,太震撼了!這完全可以被評為世界文化遺產!甚至可以說是奇跡!

兩米多高的壁畫,上麵的人物是早期的簡筆畫,可是,明明是簡單不過的畫卻很逼真,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細看,是巫的曆史,一幕幕,走馬觀花般,仿佛浮光掠影,迅速地從夜之幸的眼前閃過,可夜之幸知道那畫麵是什麼,就像一台古老的加速的放映機。

“這,是什麼?”

“過去,巫族興盛也好,衰落也罷,都過去了,跟今人無關,那些對於現在的人來說隻是故事,隻是傳說,隻是寓言。”

“不為其自傲,不為其自卑,不為其滿足,不為其怨恨,因為已經煙消雲散。”蔚弦歌接著講到。

“是嗎?”夜之幸勾起嘴角,眼角的邪魅愈發濃鬱,“嗬,沒錯呢。”

蔚弦歌突然感到胸口有一股燒灼感,讓他忍不住放開了夜之幸,放開的那一瞬間,夜之幸背後的翼徹底展開,泛著綠光的翅膀,光芒暴漲,翼上的咒紋越來越明顯,而夜之幸則是浮在了半空中。

蔚弦歌沒有想到當初他認為的柔光會讓他感到刺眼,半空中的光芒形成一個球,包裹住夜之幸,隻能隱隱約約看見夜之幸黑得發紫發紅的發梢。

卻聽見半空中的光芒中傳來充滿邪氣的聲音:“真正的好戲才開場。”

姬久白皺著眉頭看向蔚弦歌,“她不是普通的翼靈族,你好像招了個麻煩回來。”

蔚弦歌似乎沒有聽見姬久白的話,隻是一味地看著半空中的光球,靜靜地看著,穿越時間和空間,靜謐久遠,安寧祥和。

根本不會讓人想到此時夜之幸在接受不尋常的傳承,隨時很有可能失去性命。

還有他跟夜之幸隻認識了半年多,特別是當這一切發生在涼薄的他身上。

姬久白看見他如此,低歎一聲:看來,僅僅半年,他的狐狸徒弟就徹底栽了,而且,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