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陽望她一眼,想一想道:“你便留著照顧墨熙罷,為師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出什麼事端,你們兩個安安分分留在房間裏,哪兒也不要去,可聽明白了?”
芷晴對這樣的安排並沒有任何欲反駁的心,她深知自己在閻塵地位並不重要,師傅不讓她做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墨婼卻並非同她一個想法,她隻想著若換成平常時日,師傅必讓自己跟於身側,如今卻成了墨嬈?
然而默陽並不給予她任何多說的機會,起身對墨嬈道一句“你隨我走。”便轉首離去。墨寒也不耽誤,起身去按師傅吩咐做事。屋內便隻剩了芷晴與墨婼二人,顯得格外空蕩。
墨婼目光深邃幽遠,芷晴試圖勸些什麼的時候,她卻又如花般笑起。這讓芷晴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墨婼靜靜望她,道:“你也瞧見了,墨嬈不過說了幾句話罷,今日便得了師傅如此器重。當真不敢再想,日後回了閻塵,是否事事師傅皆要墨嬈替我去做,最後頂了我的位置?”
芷晴一時想不出該全些什麼,隻得道一句:“師傅還是很在意嬈師姊的。”
“是麼?”墨婼苦笑,“你可知師傅為何叫咱們二人乖乖留在房間?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師傅便是信不過咱們,以為咱們會惹出事端,故此才不許咱們兩個隨意走動的。”
芷晴一怔,搖頭道:“不會的。即便師傅有這樣的心,也不過隻是覺得我一人會徒惹是非罷,不幹師姊的事兒。”
“我心裏如明鏡般清楚,你何必勸我?”墨婼長長歎了口氣,重重又無奈道,“罷了,我不願想,你也不要提,隻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就照師傅所言,回去罷。”
然而整整過了一日,芷晴守在墨婼身邊,除卻亦摩,誰也不曾來探望她二人。其實也不足為奇,他們各個都忙於自己的事兒,哪裏還會顧得上自己?
芷晴安靜的抱膝而坐,旁人她都不在乎,她所想見的,不過隻有亦良一人,僅此而已。
卻,直到一輪彎月再次升起時,她都不曾見到她所想見的那個男人。
心思就這樣再次飛回到了昨夜時分,她倚靠他的懷,安靜的聽他說著話。她是滿足的,哪怕他已明確告訴他,他這一生都不可能娶她為妻,隻要他能這樣抱著她,心裏想著她,她覺得,這便是好的。
想著想著,便有困意襲來。她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她依舊站在昨日她所站的地方,凝望著眼前的男人一步一步,緩緩向她走來。他笑得好不清朗,他撫摸著她的臉,眼底是掩蓋不住的歡喜,讚到:“墨熙,原來你竟是這樣好看。”
她茫然,脫口問:“什麼?”
“你瞧。”他一指她的身後,她回眸,不知從何時起,身後竟多了條清澈無比的河流。他挽著她的手,攜她一起走至河前。她憑著呼吸小心翼翼的朝喝水中看去,清晰可見,水中倒映著的是她的麵容。而這一張臉,是她久違了更是心心念的從前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