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既口口聲聲說你不明白,為師便讓你明白!”默陽無視她背脊傷口,硬生生將腳踢在她傷口處,隻聽芷晴“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便撞在不遠的牆角邊上。
這樣痛!比在傷口上撒鹽還要更痛數倍。可她不敢再叫,死命抵擋著背脊傷口的痛楚,默默期盼這一日快些過去。隻要能過了今日,一切便能好了……她落著淚,心裏這樣想。
默陽居高臨下的俯視墨婼,靜一靜道:“你,你一向是個明是非的,如今卻也要和她一起糊塗,真叫我失望!”他轉首,負手而立,“你們所演的戲,是誰,究竟是誰先出的主意?!”
二個姑娘這才終於恍悟,原來導致師傅大怒的,居然是這件事。驚慌之餘又不免狐疑,究竟是誰把一切告訴師傅的?是墨嬈麼?或許是她,畢竟這些天來,都是由墨嬈陪在師傅身邊,也隻有她有告之的可能。
可,又不會是她。能知曉整件事情前因後果的人,僅有墨婼,芷晴,墨寒以及小閻塵的二位少主。然而這五人,無論是誰,都沒有告之給默陽的理由。
想到這一層,默陽之所以會知曉此事,想必必是他無意聽著了。
這樣的結果非但沒有讓兩個女子喘一口氣,反而更叫她們不安起來。師傅究竟是何時知曉的?他知曉了多少?
全是未知。
芷晴偷偷同墨婼對視一眼,事到如此,她二人唯一能做的,便是要瞧瞧師傅知道多少,再決定要怎樣答。
於是芷晴忍著痛,止一止淚,抿唇道:“師傅……您怎會知道?”
許是過於氣惱的緣故,默陽甚至不仔細想便直接道出:“我本從不曾有過什麼懷疑,可直到昨日……打從夢柔說出墨熙喜愛墨寒時,我便生疑了。後來又聽你們說了那些話,見到墨寒的舉動。你們一直以為我是傻子,什麼也看不出麼?這樣的小把戲,果真能瞞得過驪絮?”他怒目直視芷晴,恨聲道,“竟還是從宮裏麵走出的女人,怎會做出這般愚蠢的事!”
芷晴微微鬆一口氣,又想師傅所說之話,心頭到底泛起一陣酸澀。宮裏走出來的女子又如何?難道一個個都應如武則天一般可以狠辣到自己親女殺死的女子,才是真正皇宮裏的女人麼?
她流著眼淚,盡量讓自己咬字清晰道:“回師傅的話……弟子的確不應當擅作主張,可是師傅又可曾想過,弟子之所以要這樣做,不僅為婼師姊一人著想,更是為師傅,為閻塵著想。”她深深一拜,繼續道,“弟子經過驪絮夫人門前無意聽得夫人竟說要與閻塵聯姻,讓婼師姊嫁亦摩少主。弟子當時又驚又怕,奈何天晚,想著待到第二日時在將此事告訴師傅。可夜裏弟子翻來覆去睡不著,便想起此事,覺得無論如何,師姊都不可嫁到小閻塵。弟子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因弟子覺得,難道兩地和平當真是一個小女子便能決定麼?婼師姊嫁給一個她所不愛的男人,不說她不會幸福,難道亦摩少主會顧忌妻子的心情便放棄侵略閻塵?這樣的想法與自欺欺人又有和區別?於是弟子就在第二日時將一切告訴給婼師姊,再由婼師姊告之給墨寒師兄。待取得墨寒師兄的應允後,便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在驪絮夫人麵前演上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