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燕惹的麻煩
說著陶如燕又鶯鶯燕燕地摸起了眼淚。原來是這麼回事,陶如軒這才放心下來,同時也憋著差點沒笑出來,想想自己這個小妹也夠狠的,恐怕也有三叔的遺風,便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沒事的,當哥的一定想辦法給你出這口惡氣。你告訴我,你把人家打成什麼樣了?”
陶如燕還是哼哼唧唧,一副委屈的樣子道:“我哪兒知道,當時就胡亂在他身上踩了幾腳,他就爬起來跑了,我也沒注意。”
“那後來呢?”陶如軒繼續問道。
“後來我就和幾個小姐妹去廠區派出所報了警。”說到這裏,陶如燕擦了一把眼淚又是一副氣憤難平的架勢道:“廠區派出所當然護著廠長的小舅子了,那個豬頭所長朱立安還說什麼,我們是防衛過當,把我們給訓了一頓。可是廠長的小舅子是男的,我們是女的,那哪兒能比呢。哥,你看看,我臉上現在紅著呢。”
陶如軒看了一眼,發現小妹嬌嫩的臉上果然還留著一個紅手印,雖然已經不太明顯了,但還是依稀可見。
可見這個朱立安確實有些過分,別說是廠長的小舅子犯渾在先了,就是普通的男人打女人也應該有個說法,他竟然還說一幫小姑娘防衛過當,豈不是豈有此理。
然而,當陶如軒冷靜下來後,就發現這件事情並不好處理,給小妹出這口惡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部裏去紡織廠搞宣傳活動的時候,自己也去過幾次,跟紡織廠廠長袁世貴也算認識,但是並沒有什麼交情。直接找袁世貴理論這事肯定不妥當。何況小妹也把人家小舅子給打了。
找廠區派出所所長朱立安就更不行了,話說的輕了不頂事,說的重了拿不住人家,人家回兩句難聽話,自己反而更沒麵子。官場有官場的遊戲規則,你手中無權,誰也不會把你當回事。
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把小妹送走後,陶如軒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正經解決辦法。想著想著,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公務員幹的實在有些窩囊,要是沒有這個公務員身份的話,馬上就可以找袁世貴的小舅子算賬去,不打他個滿地找牙,他就不知道陶家人的厲害。何必像現在一樣,空餘歎息而無良策。
第二天上班陶如還是不免有些鬱鬱。直到中午,陶如軒的心情一直都沒能好起來。曲家聲見陶如軒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不過看那樣子,好像是猜中了陶如軒的心思一樣,估計也是以為陶如軒還在為評選股級幹部的事兒鬱鬱。餘敏華問了一次,陶如軒不想說,便沒有再問。倒是丁曉曼一早上哪兒也沒去,一直像小鳥一樣在陶如軒麵前晃來晃去,說東聊西,反而把陶如軒搞的不勝其煩。
快下班的時候,梁紅豔忽然進來了,說讓陶如軒去她辦公室一下。陶如軒也不知道什麼事兒,便跟著過去了。
一進辦公室,梁紅豔先給陶如軒說了一些關於此次評選股級幹部的事情,意思是自己肯定會盡量幫忙,但也要陶如軒自己努力爭取,這段時間盡量跟部裏其他科室的同誌搞搞關係,爭取在評選的時候不要出什麼不必要意外。
陶如軒一一點頭應允。梁紅豔說著說著就忽然話鋒一轉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小妹叫陶如燕,在紡織廠上班,昨天下午在廠區門口吃飯的時候,被袁世貴的小舅子給打了?”
陶如軒不知道梁紅豔怎麼會知道小妹的事情,便實話實說道:“是我二叔的女兒。”不知道梁紅豔到底什麼意思,又補充道:“不過她也把人家袁世貴的小舅子給打了。”
梁紅豔馬上道:“話不能這麼說,這事本來就怨袁世貴的小舅子嘛。何況一個男人怎麼能動手打女孩子呢?《婦女權益保障法》還要不要了?就算把袁世貴的小舅子打的住了醫院,他袁世貴也應該給個說法。早上朱立安給打電話說這事的時候,我就很氣憤。這事你放心,一定不能跟他們就這麼算了。”
陶如軒沒想到小妹竟然把袁世貴的小舅子給打的住了醫院,便寬容道:“還是算了吧。再說了,我小妹現在已經沒事了。”也是覺得既然小妹並沒有吃虧,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梁紅豔卻馬上嗔怪道:“你是不是怕我給你做不了主?”又緩和了一下語氣接著道:“這些人,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你越是給他們好臉色,他們就越是蹬鼻子上臉,今天敢打你小妹,明天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兒呢。”隨即又道:“這樣吧,朱立安說下午在洪福酒樓請客,你也一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