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麼說,總算讓死氣沉沉的汾城活躍了起來,走在馬路上,耳邊便不時會傳來叮叮咚咚的音樂聲。
從家裏出來,陶如軒沒有馬上給餘敏華打電話,而是沿著縣委門口的廣場轉悠了一圈,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才撥了餘敏華的手機。
“你能出來一下嗎?”陶如軒害怕再次傷害了這個女人,不想去餘敏華家。
餘敏華卻在電話裏半天不說話,忽然道:“好吧,你在哪兒,我這就過去。”
陶如軒想了想道:“鴻運吧,我在鴻運等你,順便吃個飯。”其實陶如軒已經吃過了,隻是一時想不出什麼合適的地方,在廣場見麵顯然不合適,找家賓館還不如直接去餘敏華家,更不合適了,鴻運飯店就在縣委門口,這個點已經沒什麼吃飯的人了,倒是方便些。
鴻運的老板以前就認識,卻沒有以前熱情了,見了陶如軒隻是笑笑,問了句:“吃飯?”便沒有第二句話了。現在這人狗眼看人低的多了,陶如軒也不跟他計較,冷冷地嗯了一聲,問道:“有包間嗎?”
鴻運老板沒有說有沒有,而是問陶如軒幾個人。陶如軒說就兩個人。老板就是一臉的難色說,兩個人占一個包間恐怕不合適吧。陶如軒隻好抬出餘敏華來道:“宣傳部的餘主任要來。”老板的臉色就和悅了許多道:“其實不是幾個人的問題,關鍵是包間太緊張。好吧,我這就安排。”
陶如軒在宣傳的時候,宣傳部不太重要客飯就安排在鴻運,一個月跟結一次帳,這一塊一直是辦公室管著,老板對餘敏華這個宣傳部的辦公室主任自然有些忌憚。
見老板變的如此勢力,陶如軒不免有些不悅,故意質問道:“這個點吃飯的人還多?”
老板就不好說什麼了,隻是嘿嘿地笑。陶如軒也不跟他廢話,黑著臉跟服務員去了包間。
不一時餘敏華來了,老板也跟了過來,大概是覺得得罪了陶如軒對他也沒什麼好處,就一副點頭哈腰奴才相,問餘敏華要吃點什麼盡管點,今天免單。
餘敏華生就一副冷臉,不苟言笑,看起來便有幾分架子,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餘敏華壓根不會擺架子,隻是性格如此而已。鴻運老板不知內情,對餘敏華就有些怕。
“今天是我請客,跟部裏沒關係。”餘敏華淡淡地說了一句。
老板馬上道:“那就更應該免單了,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麼能讓你花錢呢。”
陶如軒這才知道,餘敏華雖然一直任著辦公室主任卻很少到外麵吃飯,自然沒什麼把柄在鴻運老板手裏,鴻運老板對她當然就更加畏懼了。
“該怎麼算就怎麼算,要不然這個月的帳不給你結了。”餘敏華一邊將菜單遞給陶如軒,一邊對老板說道。
老板不敢再廢話了,好好好地應了半天道:“那我就不打擾了。”緩緩退了出去,卻在門口用嗬責的口氣低聲對服務員道:“餘主任清正廉潔,你是看見了的。是咱們非常重要的客人,你要好好招待,出了差錯拿你是問,明白了嗎?”
服務員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是是地應了半天,進來就一臉的尷尬。
陶如軒忽然覺得國人對為官者的了解幾乎是一種神乎其技,就算在夾縫中也能找到拍馬屁的由頭。
陶如軒其實也吃過了,但不好幹坐著,就隨便點了一個,把菜單遞給了餘敏華道:“還是你來吧,你願意給王顯鎮投資,今天怎麼也應該我請客。”
餘敏華把菜單接了過去,卻看著陶如軒半天不挪目光,忽然問道:“你什麼意思?非要這麼見外嗎?”
陶如軒就不好意思了,急忙道:“你別誤會,就算舉案齊眉,也還有個相敬如賓,怎麼能說見外呢。”說完馬上後悔不跌。這話豈是隨便說說的,餘敏華臉上果然一片幸福的紅暈,卻狠狠道:“要我投資了,就拿好話糊弄我,轉過臉還不知道怎麼著呢。”
陶如軒道:“不管什麼好話,你都當成是糊弄,那我就真沒辦法了。”說完就把話往正題上轉,接著道:“其實我讓你投資的項目肯定是賺錢的,要不然豈不是坑你。而且那個翟石頭也幹好多年了,算個內行老手,肯定不會賠錢。到時候,你要是發了財,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餘敏華卻是淡淡的,隨便指了兩個菜,讓服務員出去了,質問陶如軒道:“你覺得我會在乎賺不賺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