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1 / 2)

秋意漸深,天氣也隨之轉涼,稍微穿的單薄些便有種瑟瑟秋寒在衣服肌理間遊動的感觸,天寒強加衣,實在是不錯。別院裏的水壇已被盡數移走,等來年夏日再搬過來,頓時蕭寂空蕩了許多,落花落葉密密實實的鋪了一地,踩在上麵發出陣陣脆響,恍然有時光漫流之感,仿佛自己腳下的不是枯枝敗葉,而是由碎玉金屑堆成的時光之河。院角的翠竹已經沾染了昏黃,葉子耷拉下來,秋風穿過,連響聲都是悶悶的。晴天一碧,無半片沉浮飄絮,整片天空都呈出一股輕盈的儀態,都是一樣的清澈,一樣的碧藍。

南喬在九黎過得無憂無慮,蚩尤專門請了個人族的劍術高手來教她劍法,南喬每日都自己練到深夜方才沐浴休息。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竟將師傅都打敗了,蚩尤便開始親自教導她。這些都是蚩尤幼時學習的東西,現在再拾起來,不由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日兩人正在練劍,突然有下人慌慌張張來找蚩尤,說是塗山輝出事了,塗山府的總管來求見南喬姑娘。蚩尤聽罷沒有言語,倒是南喬有些焦急,詢問他道:“塗山輝怎麼了?”

“小的也不清楚。”那下人垂頭道。

南喬看了蚩尤一眼,見他麵上似有不滿之意,撲哧一笑道:“你吃醋了?”

蚩尤也不否認,回道:“他受傷了找大夫啊,找你有什麼用?你又不會治病。”

“恩……”南喬沒想到他說的還挺有道理,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便拉拉他的手臂道:“我們先去見見焦虛,好不好?”

蚩尤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焦虛在秘閣等待二人,一邊牽掛著塗山輝的狀況,一邊又要擔心南喬姑娘願不願意和他走,真是兩麵煎熬。心中不安,則如坐針氈,隻好在秘閣中來來回回踱步,一頭看見一男一女踏進秘閣中,登時下拜磕頭,帶著哭腔道:

“南喬姑娘,我家主子傷的嚴重,請您去見他一麵!”

南喬將他扶起來,輕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昨天軒轅帝妃來我們青丘,所為何事我不清楚,隻知道她用匕首劃傷了族長,若隻是皮肉傷倒還好說,隻是那匕首上有劇毒,據說毒性猛烈,七日之內便會要人性命。族長說他就想見姑娘一麵,還請姑娘圓了族長的這個心願吧!”焦虛說的聲淚俱下,悲戚不已。

“好,我答應你。”南喬不免也有些傷感,雖然她不讚同塗山輝的某些做法,但怎麼說也是朋友。

“謝謝姑娘。”焦虛用袖子揩了揩眼淚,焦急道:“那咱們快走吧。族長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等等。”蚩尤突然出聲道。

“怎麼了?”南喬不解。焦虛更是在一旁蹬鼻子跺腳,急的不行。

“你剛剛說‘軒轅帝妃’,是不是?”

焦虛一愣,點頭道:“是啊。”

“是哪個帝妃?”

“在下也不清楚。隻聽族長這麼叫她的。”

蚩尤點點頭,又不說話了。若他猜得沒錯,帝妃應該是雷方氏。難道塗山輝真的和少昊失蹤這件事有關?可就算是為了解除兵危,於情於理都該通知他一聲。塗山輝一聲不吭地就把少昊給關押起來,目的絕不是為了九黎。這個男人的心思太深了,深到連他都看不透,行事還是小心些為好。

“你別去了。”蚩尤拉過南喬,把她擋在自己身後。

“人家都已經性命垂危了,出於朋友之誼也該去看望他。”南喬有些生氣。

“我是為你好。”蚩尤無奈道。

“什麼叫為我好?我去一趟青丘難道他還會要了我的命?你們不是盟友麼?你就這麼對他?”南喬覺得蚩尤突然變得不可理喻起來,她討厭被管束、被教導,她希望自己是自由的,從心裏生出來的原始的渴望。

“那行,你要去,我陪著你去。”蚩尤見南喬麵有慍意,一時沒了法子,隻好陪她去下這刀山火海。

南喬一愣,半晌,也覺著自己剛剛太激動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撫上蚩尤的麵頰,溫聲道:“不會耽誤你處理政事嗎?”

“沒事,我們快些去,快些回來。”蚩尤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南喬應道。

蚩尤先去和部下交割一些事情,等一切準備完畢,三人便一齊朝青丘飛去,南喬的彩彩又難得的有了用武之地。

*

“族長,南喬姑娘和蚩尤首領到了。”

塗山輝臥在床上,聞言皺了皺眉,果然蚩尤還是跟來了,想必他已經猜到了少昊的事,不過無所謂了,隻要他不承認,蚩尤也拿他沒有法子。其實他本沒有必要多次一舉弄傷自己,還特地讓大夫開了一劑藥讓自己虛弱下來,弄成一副虛弱慘白之像,但蚩尤已經霸占著南喬夠久了,若他不使些手段,南喬又怎會到他青丘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