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族嗎?”
南喬的頭猛地疼痛起來!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身體裏翻江倒海,又有什麼想要破土而出。南喬用手緊緊包裹住頭,整個身軀蜷縮在一起。商幾見狀被嚇了一跳,呆愣了半許,趕忙道:“沒事沒事,你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南喬的疼痛逐漸減輕,兩手倏的垂下回歸了平靜,不過經過這麼一鬧,腦袋已經開始清醒。商幾看出了征兆,趕緊乘著南喬徹底醒來之前又問了一句:“你最愛的是燭龍還是蚩尤?”
這不過是他個人的好奇——此女的命局和這兩個男人牽扯不清,若她所愛之人是燭龍,或許尚能平靜此生,若不是——那就少不得要承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楚,他也是不忍心。
“你怎麼好意思問別人這種問題?”南喬微微抬眸看他,她的意識已經恢複了一半,抵住了藥效。南喬隻覺得自己像打過一場仗一般,身子疲軟酸痛,背後冷汗如雨,忍不住往桌子上一趴,長長籲了一口氣。
商幾略微尷尬地笑了一聲,辯解道:“我這不是看你辛苦,想幫你看清自己的心嗎?”
南喬不由冷笑一聲,道:“你還真是好意思,作為一個神靠這種手段來探聽人家的秘密,難道還是值得宣揚讚頌的好事麼?”
商幾紅了臉麵,悶悶地喝一口茶,小聲嘀咕道:“反正我也沒打聽出什麼,真沒見過這樣難對付的小姑娘——喝了我的藥水還這麼精明的。”
南喬一愣,試著去回想剛剛自己說了什麼,可是腦袋裏什麼都想不出來,便問他道:“我都說了些什麼?”
“我不告訴你。”商幾嬉皮笑臉道,總算也有這小妞要求他的事情了。
南喬甚是不滿的白他一眼,把頭掉換個位置,依舊枕在自個兒的手臂上,不屑道:“不告訴我就算了,我到底也不像某些人,好奇心那麼重,連別人的私事呀——都要過問。”說完自己都忍不住一笑。
“罷了罷了,”商幾搖頭擺手道:“東寶天寶的事我也不管了,省的某些人說我多管閑事,我樂得清閑。”
“不行,”南喬激動地直起身子道:“你答應我了,隻要我配合你,你就陪我去找東寶天寶的。你是神,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哎呦呦,現在知道我是神了?”商幾擠眉弄眼道,“對我大呼小叫、呼來喝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神呀?”
南喬氣的說不出話來,硬是把已經衝到喉嚨的話給憋了下去,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東寶天寶的事情要緊,她可不能逞一時意氣而誤了大事。南喬心不甘情不願的悶聲道:“行了,就算是我的錯吧,我們的約定不能變。”
商幾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雖然道歉的態度算不上非常誠懇,但對於這個不是一般的倔強的小姑娘而言,能有這份覺悟,已經很不錯了。商幾對她的服軟還是很受用的,點頭笑道:“看在你誠心祈求我原諒的份上,我就姑且發發善心幫你這一回吧。”
南喬勉強牽動嘴角,不情不願道:“多謝。”
“不用不用,應該的。”商幾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兩人耍些嘴皮子,忽然聞得一陣花香撲鼻,南喬隻覺神清氣爽,自己的身子也平複了好些,聽到商幾笑道:“怎麼把他給招來了?”
南喬奇怪道:“誰?”
商幾正要告訴她,那人已經從門口走了進來,熟悉的清秀眉眼,幹淨的月白衣衫,負手走到二人麵前,香氣更濃,南喬不由失聲叫道:“是你!”
她記得他,他叫句芒。
句芒朝她點點頭,看到她的樣子,便確信了心中猜測,饒有興趣的一笑,向商幾施禮道:“商幾兄,許久不來看你,你這兒倒多了個客人。”
商幾回禮笑道:“你今兒個怎麼有閑心到我這裏來?我這兒地方又小,還被這些小娃娃弄得像遭難一樣,你這麼愛幹淨,怎肯貴步臨賤地呢?”
“商幾兄說這話便是與我見外了,倒讓我以後不敢來了。”句芒笑道。
商幾指著椅子道:“好了好了,有什麼事坐下說吧。你不敢來,那誰陪我下棋喝酒呢?”
兩人的關係一向很好,不然句芒也不會深夜來訪,隻不過——這次不是為了老友而來,而是為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
句芒雙眼帶笑望著她,溫柔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