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等她?可是方才他的答語破滅了她最後的希望。
夏迎荷心寒,感覺好冷,她哆嗦著身子,緩緩移步,走向山洞,不想讓他看見她的脆弱,希望為自己保留最後的尊嚴。似乎他在後溫情地喚著她的名字,可是她不會再回頭,就這麼果決地離開了,對於一個受盡了傷害的女人而言,還心存幻想是可笑的,或者她在他眼中已經是殘花敗柳,配不上他。
“迎荷。”在她轉身離去的那一霎,李洵歡伸出手想抱住她,他也自責為什麼總是讓她這麼傷心,說不出安慰她的話。
感到身後一陣寒風,殺氣正濃。他回身,兩手指夾住刺來這一劍。
賀蘭昕白衣現身,他眼神中,充滿怨念。
李洵歡很驚異:“是你?”
賀蘭昕狠狠叫出了他的名字:“李洵歡!這樣對待愛人你不覺得你太狠了點麼?難道她為你所受的委屈還不夠麼?”
李洵歡知道,他這一劍的來意,緩緩,放開了劍。
賀蘭昕收回了劍,明明是自己欣賞的男人,卻是一個薄幸之人,連賀蘭昕都為這份愛而惋惜,他們明明深愛彼此,可是為何又要如此傷害對方?賀蘭昕不解問道:“為什麼?”
“還有意義嗎?”在李洵歡看來,錯過了,已經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至少,給對方一個答案啊!”
“她現在的生活很平靜,不是嗎?”他的眼中隱忍著殘淚。
“你知道,她有多愛你嗎?你忍心,讓她黯然流淚?十多年前,你負了她,十多年後,你依舊傷她?我想問問你,當真你是鐵石心腸麼?”
李洵歡不語,賀蘭昕亦不語。他們相互望著彼此。賀蘭昕突然感悟到了,因為愛,所以想放手,他不想讓夏迎荷被江湖人所恥笑,畢竟她是幽雲宮的宮主,有過丈夫還有女兒。如果他現在與夏迎荷破鏡重圓,那麼夏迎荷的生活將被徹底打亂,她曾經承諾過她的師父與李洵歡勢不兩立,若違此言她一宮之主會受到同門弟子乃至江湖人士的輕視指責。
有些時候,在錯的時間錯的地點愛上對的人,是命中劫數,是一種殘忍。男人的寂寞,有時候,隻有相同境遇與情懷的男人才能明了。
賀蘭昕打破了沉寂,道:“你是愛她的,對不對?你很愛很愛她,否則,你不會至此無妻。”
李洵歡仍無語,黯然,嘴角一抹笑意,盡顯悲涼。
賀蘭昕自語道:“你有你的苦衷,可是真愛一輩子也難得有一次,再錯過了可就真的沒了。”說罷,他亦轉身離去。
天亮了。因為李洵歡與賀蘭昕傷勢還需要休息,他們四人隻得在此處停留了兩天,由天嬌隨夏迎荷外出抓野兔還有找野果子。
“嬌兒,夏宮主,你們還是休息吧,這些事兒我去就行了。”賀蘭昕堅持要起身,作為男人實在不想留在這兒讓女孩子去受苦。
“不用了,我渾身是力氣,還想跟夏宮主學幾招呢。嘿嘿,賀蘭,你是我的男人可要聽我的,乖乖在這兒呆著,我們出去找吃的。你可要好好養傷哦,別忘了等我們回去你還得參加第二輪論劍會。”天嬌甜甜說著,故意刺激李洵歡。
“放心,你的男人輸不了。”賀蘭昕很知道天嬌的意圖,極力配合。李洵歡、夏迎荷各自不語,天嬌也苦悶昨晚好不容易勸動了夏迎荷,沒料到李洵歡這麼冷血,也有點討厭這個男人了。
“幸好我的男人有情有義,跟著就是有安全感,否則還不哭死,近墨者黑,賀蘭你可不要跟著某些人學壞哦。”天嬌說著還特意掃視了眼李洵歡,看他臉皮厚不厚!
李洵歡閉目運功調氣中,嘴角僵硬地保持著微笑,也許是他應該受到的懲罰吧,不過賀蘭昕與天嬌這兩位朋友倒是值得交往的,他們在最危險的時候毫不猶豫挺身而出。
賀蘭昕笑嘻嘻地點點頭,自然不敢忤逆天嬌,可是同樣也不再願意數落李洵歡,保持中立的他極力在天嬌麵前獻殷勤。
“天嬌,我們走吧。”夏迎荷擔心天嬌的話會影響李洵歡調理氣息,便催促她離開。
“好的姐姐,賀蘭昕,別忘了說句結束語,我要走了!”
“嗬嗬,我的心肝兒天嬌,安安!”
賀蘭昕硬著頭皮矯情地冒了一句,這是天嬌今早上起來要求的,他自己都聽得雞皮疙瘩一身,夏迎荷與李洵歡哪裏受得了,想偷笑還不是硬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