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淺等人聽完雁門關血案一事,聽智光把石壁上的文字隱去。
君淺不由得嗤笑一聲,道:“這就是武林豪傑呀?做錯了事還想保住名聲?”
眾人聽到笑聲,頓時一驚,接著又聽君淺如此侮辱他們幫主,怒道:“誰?別裝神弄鬼的,出來!”
君淺等人一個閃身,便從杏林中出來,眾人見君淺等人容貌年輕,心想:他們居然沒有發現有人在偷聽,其中一人便道:“小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以免惹禍上身。”
段譽看到與君淺一起的木婉清,跑到木婉清跟前叫道:“婉妹,你怎麼也來了?來找我的嗎?”
“不是,我是跟著前輩一起來的,以後哥哥還是叫我婉清吧,我們已經是親兄妹了,要避嫌。”木婉清冷冷的對著段譽道。
段譽還想說什麼,莫絕塵便拉著木婉清往君淺那邊去了,段譽看著拉著木婉清的莫絕塵,容貌清絕,周身氣質出塵,比起他來勝出許多,段譽心中有些許嫉妒。
這邊君淺冷笑道:“嗬嗬,做了事還不讓人說?這是何道理?難道我有說錯?”
徐長老道:“小姑娘如此年紀輕輕,怎會知三十年前的事?”言外之意便是君淺撒謊。
君淺收起臉上的笑,緩緩道:“哼!小姑娘?我都已經四十多歲了,那石壁上的文字我當然知道,那我念給你們聽便是。”
君淺話音未落,智光便阻止道:“前輩,且慢,此事事關重大,望前輩隱瞞一二,畢竟當年的人都已經去世了。”
君淺冷哼一聲,道:“跟我有何瓜葛?做錯了事就該負責,既然選擇隱瞞,怎麼就不瞞一輩子呢?為何要拿出來說事?既然這樣,就休得怪我。”
君淺揚聲道:“那石壁上的文字便是:‘峰兒周歲,偕妻往外婆家赴宴,途中突遇南朝大盜,事出倉促,妻兒為盜所害,餘亦不欲再活人世。餘授業恩師乃南朝漢人,餘在師前曾立誓不殺漢人,豈知今日一殺十餘,既愧且痛,死後亦無麵目以見恩師矣。蕭遠山絕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而那個嬰兒便是你,喬幫主。”
君淺指著喬峰又道:“今日你們是覺得馬大元的死是喬幫主所為,所以打算揭開他的身世,當初雖說沒有殺了喬峰,卻也戒備著他。”
喬峰大叫道:“不!不!你們胡說八道,捏造這麼一篇鬼話來誣陷我。我是堂堂漢人,如何是契丹胡虜?我……我……三槐公是我親生的爹爹,你再瞎說……”突然間雙臂一分,搶到君淺身前,伸出手正要抓君淺,君淺手中玉簫輕輕往喬峰手上一拍,喬峰隻感覺似千斤般。
君淺看著喬峰道:“就算你是遼人又如何,天下的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不同,不同的是藏於胸膛中的那個心,有些人就算是漢人又怎樣,還不是一樣的燒殺搶掠。比起那些漢人,我更喜歡那些淳樸的遼人。”
眾人聽君淺如此說,都很是憤怒道:“閣下難道是遼人?不然為何為遼人說話?”
君淺捂嘴笑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那個族的人,畢竟我可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如何知曉自己是什麼人,不過,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武林人士,我覺得喬幫主就光明磊落多了。”
君淺說完,喬峰便問智光:“那帶頭大哥是誰?”
徐長老道:“多謝智光大師回述舊事,使大夥有如身曆其境。這一封信……”他揚了揚手中那信,續道:“是那位帶頭大哥寫給汪幫主的,書中極力勸阻汪幫主,不可將幫主大位傳於喬幫主。喬幫主,你不妨自己過一過目。”說著便將書信遞將過去。
智光道:“先讓我瞧瞧,是否真是原信。”說著將信接在手中,看了一遍,說道:“不錯,果然是帶頭大哥的手跡。”說著左手手指微一用勁,將信尾署名撕了下來,放入口中,舌頭一卷,已吞入肚中。
喬峰一掌拍去,怒道:“你……你幹什麼?”
智光微微一笑,說道:“喬幫主,你既知道了自己身世,想來定要報你殺父殺母之仇。汪幫主已然逝世,那不用說了。這位帶頭大哥的姓名,老衲卻不願讓你知道。老衲當年曾參預伏擊令尊令堂,一切罪孽,老衲甘願一身承擔,要殺要剮,你盡管下手便是。”
喬峰見他垂眉低目,容色慈悲莊嚴,心下雖是悲憤,卻也不由得肅然起敬,說道:“是真是假,此刻我尚未明白。便要殺你,也不忙在一時。”說著向趙錢孫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