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親生娘,對於她來說,有等同於無。
然而,秋亦銘那邊卻截然不同。當他和慕容黎冰知道之後,兩人都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被釋放的護法已經重新的回到了梨花宮,自然免不了被秋亦銘責罰。兩位護法嘴上什麼都沒說,但是慕容黎冰看得出她們內心中的不服氣,畢竟,在她們的心裏,真正的宮主永遠是慕容月茗。
秋亦銘沒有辦法自己將慕容月茗救出來,卻也不肯向楚晗低頭。他知道楚晗這麼做,是在報複自己當年讓魏嵐楓做閣主,而不是他。
平心而論,秋亦銘的選擇並不是因為更加喜歡魏嵐楓還是如何,他隻是憑借每個人的實力來決定的。
魏嵐楓的確很強,不然,他的身份暴露這麼久也不會一直沒有傳來被成功刺殺的消息了。
隻是,秋亦銘當時沒有估計到的就是魏嵐楓在感情方麵的弱項,若是知道了,恐怕這個閣主之位就會交到他人的手上。
其實楚晗在對比魏嵐楓處理感情的問題上,也是半斤八兩。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著,秋亦銘和楚晗就這麼耗著,誰也不肯首先服輸。慕容月茗被楚晗好好地養在宮裏倒是沒有什麼事,隻是她每時每刻都在擔心著天牢裏的江師傅。
盡管慕容月茗一直沒說,但是楚晗最終還是知道了她此行的目的。
十分的通情達理,楚晗就將江師傅放了出來,不僅如此,還讓江師傅和慕容月茗住在一起。
分割幾近二十年的師徒,在患難之後重新相見,那樣的場景不是一般的文字可以描繪的,那樣的心潮澎湃不是簡單的詞語可以用來形容的。
慕容月茗撲進了江師傅的懷裏,江師傅老淚縱橫的抱住了慕容月茗。
的確,兩個人都已經不再年輕了,可是,在她們的心裏,對方都仍然是二十年前那個和自己親密無間的人。
敘了好一會兒的舊,兩人才擦幹了淚水,相對而坐。沉默的看著對方,有些話在寂靜中默默地交流。
“師傅,”慕容月茗的聲音仍然有些哽咽,眼中的熱潮還沒褪去,隻能模模糊糊的看見江師傅的人影坐在自己的對麵,“當年為何要和餘欣妍達成那樣的協議,為什麼不把你的難處告訴我?”
“往事而已,莫要再提。”江師傅搖搖頭,並不肯開口。
“師傅,”慕容月茗突然想起慕容黎冰曾經問過自己的問題,還有自己這些年一直以來的疑惑,“你並不知道我當年肚子裏懷的是雙生兒,那麼粉玉簪為何又有兩條?”
慕容月茗的問題將江師傅一下子問住了,她定了定心神,歎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麵被風吹落的樹葉在空中飄舞,此情此景,年複如此,隻是一下子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因為本身就有兩根粉玉簪。”江師傅終於還是開了口,語速十分的緩慢,像是在回憶當年的場景,“你一根,我一根。”
你一根,我一根?!
慕容月茗一下子就愣住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其實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本來我是不想再提起的。”江師傅轉過身,看著慕容月茗,“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指定要找你做徒弟嗎?你又知道當年我為何又要拚死保護你們母女嗎?”
看到慕容月茗有些明白又有些迷茫的搖搖頭之後又點點頭,江師傅慈祥的笑了,“傻孩子,你怎麼會知道呢。”
“但是我知道。”江師傅眼中漸漸地浮現出款款的溫柔和慈愛,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中無比深邃,包含著無限深情,“我清楚你的每一件事,我清楚你的身上哪裏有怎樣的胎記,我清楚你的各種習慣,我甚至還能清晰的記得你出世時的第一聲哭聲。”
由喜轉悲,江師傅的聲音裏夾雜著一些滄桑和淒涼。不知為何,這些感覺一直衝擊著慕容月茗的心,她走到江師傅的身邊,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慕容月茗,本是慕容將軍之女,她的出世並不在皇宮裏,江師傅一直處在深宮之中,那麼她所說的這些,又怎麼會是現實?
江師傅不會欺騙自己,永遠不會。
“師傅,難道你也是將軍府出來的嗎?”慕容月茗倍感親切,“那為什麼我小時候從來沒有聽人講起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