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崇明十四年的三月,蘭珍的孩子已是五個月的光景,這一次懷孕,幾乎沒有受到什麼疾苦,每日身邊人都好生地照顧著,人人都恨不得把她當成個寶貝一樣的捧著,所以相比上一次,一切都是很順利的。
這日裏,徐太醫來碧璽宮為蘭珍例行檢查,蘭珍很是好奇地問道:“不知道徐太醫怎麼知道本宮的左手腕兒上有一個小圓圈呢?女子的左手很是隱秘的,而且它又在內側,就算徐太醫能夠幫本宮診脈,哪怕沒有這屏風擋著,那也隻能看得見右手的?”
突然有個老媽媽出現,蘭珍一下子也是慌了神,當日對峙之時,蘭珍幾乎沒說什麼話,但是那老媽媽能夠說出這事兒,到也讓皓天深信不疑,蘭珍隻是推脫道:“轉眼便是數年,腦海中是有些印象的,隻是老媽媽這幾年好似也變化了不少,蘭珍有些認不出來了。”
然後那老媽媽還說了一些與蘭珍相處的“往事”,更是覺得奇怪,剛開始隻當是清王安排的,但是後來有越發的覺得不對勁。
她隻是暗示清王能夠將她的身世宣傳出去,摸著皓天不想讓民眾說是與賤民“苟且”的心態,又想著如今身懷皇嗣,以及皓天對她的承諾,鋌而走險,讓民眾的壓力來為南宮氏平反。
並沒有讓清王繼續為她圓了身世之謊的,而且皓天當日詢問的問題,那老媽媽都是對答如流的,不該是皓軒安排的,好似都已經知道皓天會怎麼問,然後編織了一套答案。
想來想去,能夠將皓天的心思摸得如此清楚的,除了懸壺所的徐太醫,也沒得別人了。
可是他為何又要幫自己呢?
“娘娘好生安胎就是了,這些有的沒的就不要多想了。”徐南一淡淡地回答道,急急地收了是線,打算離去,記得有一次,皓天著急讓他為蘭珍診脈,那一次無意之中發現了她左手腕上的小圓圈,覺得很特別的,這便記在心裏,沒想到這個時候起到作用了,又轉移話題問道:“身子有什麼不舒坦的地方嗎?”
蘭珍聽她這般問,倒是擔心起自己的胎兒來,忙回答:“一切安好,沒得什麼異常的,怎麼啦?是不是孩子有什麼事兒?”
“不是,隻是今日診脈孩子的脈息不如昨日那般強烈,許是你憂思重重也影響到了孩子,故此放寬心,也是養胎的關鍵。”聽徐南一這般說,蘭珍的心才放了下來。
“既然徐太醫要本宮安心,那不如告訴本宮,為何要幫本宮?這樣本宮才能真正的安心。”蘭珍整理好衣裳從屏風內出來,肚子已然很是提拔,都說長兒圓女,但是這一胎好似也不長也不圓,更是猜測不出是男是女,隻能等著孩子落地才能見分曉了。
“聽說做了壞事不敢讓人知道的,還從未聽過做了好事也不敢告訴別人的,雖然施恩不望報,但是好歹讓受惠的人知道,也好讓她知道能夠得到今日的輝煌,最該感謝的人是誰才好!”
蘭珍見徐南一不言語,便繼續說道。
“你這不是已經知道該感謝誰了嗎?”徐南一反問道,心中想著,我可不是為了你,你害了我的小師妹,我不與你計較,但我也不會特意地去幫你,我是在皓天與皓軒,我是不想因為你,而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
“所以心中更為奇怪,本宮與徐太醫說來沒得如此深的交情,隻怕不值得徐太醫為本宮犯下‘欺君之罪’?”
蘭珍心中想出來很多種可能,但是還沒有一種是能夠合情合理的,比如是看在雲兮的份上,或者是為了她這腹中的孩子?
“我本來想著等你將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與你談,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現在就跟你談談。”她腹中的孩子那必須是一個護身符的,無論如何,這孩子不落地,她都是安全的,更不想為了一些瑣事兒而讓皓天又痛失孩兒。
“實話告訴你,我很早以前就懷疑你是明兮的細作,但是苦於沒得真憑實據,而且後來又出了舒貴嬪的事情,才打消這個念頭,但是這次你的身世浮出水麵之後,我去禦香閣精細地排查了一下,我發現有一個代號為‘2653’的調香婢女在禦香閣內受剮鼻之刑的時間與你入宮的時間相差不大,我若是繼續往下查,我一定能夠查出個水落石出來,可惜就在這是,我發現有人在暗中與我作對,查到哪裏,哪裏的線索就會斷……”
徐南一象征地查看一下四周的壞境,隔牆有耳這四個字,他比蘭珍更為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