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子府倒是與往常一樣安靜。
染姬拿著黑色披風推開書房的門看見郇明墨還在看公文,便走上來將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
“太子,天冷。”
抬頭,郇明墨朝染姬輕輕一笑,回了一句:“無妨。隻是這茶涼了,勞煩幫我在滿上一杯熱茶。”
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染姬端著茶壺走出了書房。
在關上書房的那一瞬間,她眸色中閃過一抹不安。
抬手掐指一算,她又恢複了往日的麵無表情,坦然不驚。
“還好,並非你之劫難,也當是長個教訓罷。”說罷,她心念著郇明墨的熱茶,便提著茶壺朝廚房走去。
再說長安街的狹小巷子裏,四個男人統統朝陸月夏飛了過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將手伸向了陸月夏,意圖抓住她。
可這紫靈鏡確實厲害,還不等這四個歹人靠近,已經顯出紫色的靈光罩住了陸月夏的周身,同時又將這四個歹人彈了出去。
接著,這四個男人又同時朝不同的方向飛了出去。
陸月夏見他們嘴角都流出了鮮血,就知道他們都傷的不輕,同時也很深刻的意識到染姬確實給了她一個了不得的護身寶貝。
現在知道身上有了紫靈鏡,這四個歹人應該也奈何不了她了,陸月夏的膽子也壯了起來,拉著飛綠就朝巷子出口的方向跑。
可是,她哪兒知道這四個歹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既然抓不到陸月夏,那幹脆抓了她緊張的丫頭好了,反正也沒有損失,所以也都朝陸月夏旁邊的飛綠飛了過去。
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兒,陸月夏當即朝身後看了過去。可她還來不及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飛綠已經被其中一個男人抓走了。
“啊,小姐——”
“飛綠!!”
戛然停下腳步,陸月夏看著飛綠被擒著肩膀,跟那四個男人一同飛了三丈遠。
轉過身,她更加緊張了。
“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那擒著飛綠的男人朝陸月夏冷冷一哼,說:“想要的不多,把你身上的紫靈鏡扔了,我們就放了這臭丫頭。”
聽到那歹人的話,陸月夏就知道他們隻是衝自己來的。可是現在情形很不對頭,如果她不將紫靈鏡摘下來,那飛綠就會有危險,可如果她將紫靈鏡摘了,恐怕死的便是她了。
在如此兩難抉擇的境地,陸月夏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
“小姐,你就不要管我了。反正我隻是個丫鬟,賤命一條。”
飛綠的話還沒有說話,隻感覺肩膀傳來鑽心的疼,立刻讓她撕心裂肺的叫了出來。
“啊——”
聽到飛綠痛苦的叫聲,陸月夏更加不知所措了。
“你不要傷害她,我摘,我摘!”
說話間,陸月夏已經顫抖著將腰間的紫靈鏡摘了下來,丟在了地上。
見此情景,那個抓著飛綠的男人立刻丟開了飛綠,朝陸月夏飛了過來,緊緊的扼住了她的喉。
“小姐!”
飛綠看著被緊扼住吼的陸月夏,心裏焦急的不得了,可也沒了解救的辦法,隻能是幹著急。
陸月夏一咬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在慌亂間,她快速抽出發間的簪子朝抓著她的歹人刺了過去。
歹人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又怎麼可能會被區區一支發簪傷到?
那歹人隻是使出一掌,陸月夏便往後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牆上,從嘴裏噴出了一口血。
“小姐!!”
看到這裏,飛綠幹脆哭著朝陸月夏吼了出去。
“大哥,我們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先把這女的抓回山裏,在慢慢放血吧?”
為首的那個男人覺得手下說得對,便是點點頭抓著陸月夏就準備帶走他。
他在走近陸月夏的時候,從她身上聞到了一股先前根本就沒有的奇香,不多時,整個巷子都彌漫起了這股泌人的奇香。
“哼,果然沒有找錯人。大家都說這千年血蓮妖,血香如花蜜,然來是真的了。”說罷,抓著陸月夏的手就準備離開。
可這四人還沒有準備遁隱,巷子裏已經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悠揚長遠,慢條斯理的聲音由遠及近的朝陸月夏這邊傳了過來,讓她不禁一愣。
她認識這個聲音。
“叮鈴——叮鈴——”
法杖撞擊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而有節奏的玲玲聲,讓陸月夏不禁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心欲難滅,災禍必自來。”
話音一出,那長相妖嬈,渾身散發著淩厲之氣的無欲和尚已經從陸月夏的正麵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