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明墨等飛綠離開之後,這才雙手背後,跨進了臥房。
關上門,他沉默的望著坐在床榻之上的陸月夏,猶豫了一會兒,才朝陸月夏走了過去。
坐在陸月夏對麵的圓桌前,郇明墨猶豫的看著陸月夏,緩緩的開口道:“你好些了嗎?”
陸月夏在麵對郇明墨時,也很緊張,緊張的讓她不自覺的握緊了身下的床單。
“恩!”
聽到陸月夏的回答,郇明墨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而陸月夏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沒過多久,郇明墨便主動的打斷了臥房內沉悶的氣氛。
“這段時間,你去哪裏了?”
陸月夏看著神情頗有些嚴肅的郇明墨,在忐忑不安中頓了頓,暗自在心裏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
結結巴巴的開了口,陸月夏依舊沒有想到該用什麼樣的借口,來替自己和煙幻柔的事情做掩飾。
郇明墨不認識白青綰,也不知道花涵暢這一類人的存在。陸月夏不知道該怎麼樣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更可笑的是,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來龍去脈究竟是怎樣的。
她就好像是一位被莫名其妙的拉入了一個奇怪的世界裏,然後被強行的扮演了一個莫名其妙令人不快的角色,正在經曆著連她自己都不怎麼清楚的事情。
如果她現在告訴郇明墨,在這幾個月裏自己經曆的一些事情,會不會讓他覺得她已經瘋了?
“我以為你死了。在和你分開的這段時間裏,我並沒有派人去找過你。”
說話間,郇明墨目不轉睛的盯著陸月夏,似乎是怕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尷尬的表情凝固在陸月夏的臉上,複而又被陸月夏緩緩的收了起來。她百感交集的抿了抿嘴,側過頭看著床,沉默不語。
陸月夏知道郇明墨為什麼不願意去找她。
相信在役靈陣中,不管是誰看到她被長劍穿身,又被百裏骨給擄走,弄得下落不明,都會覺得她會死吧?
她不怪郇明墨,隻是聽到這件事情,心裏還是有些不少受。
糾結的咽了咽喉,陸月夏朝郇明墨輕“恩”了一聲,視線一直在房中亂瞟,沒有去看郇明墨。
郇明墨望著忐忑不安的陸月夏,滑動了幾下喉結,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陸月夏走了過去。
將坐在床上的陸月夏擁入懷中,他俯下身,將頭靠在陸月夏的頭上,低聲輕喃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想麵對你會死去的消息。”
安靜的靠在郇明墨的懷中,陸月夏閉上眼睛,貪溫的在郇明墨的胸口蹭了蹭,這才露出一抹淺笑。
“殿下,我從未怪過您,所以請您也不要在責怪自己了。”
抬起頭,陸月夏朝郇明墨清淺一笑。
郇明墨看到陸月夏嫣然一笑,不禁一愣,更是感覺五味雜陳了。
看到對他什麼都不計較的陸月夏,郇明墨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當初,他害怕自己得到的會是陸月夏死去的噩耗,所以命令染姬不準去追查陸月夏。
可現在事情並非如此。
陸月夏還活著。
事隔幾月之後,她又回到了自己身邊,甚至在自己坦言相待之後,什麼都不計較,還對自己報以微笑。
看到這樣的陸月夏,郇明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她了。
下意識的抱緊了靠在自己懷中的女子,郇明墨再次在她耳邊輕聲喃喃了一句:“對不起。”
臥房的門大大敞開著,就在陸月夏和郇明墨彼此相擁的時候,染姬沉默的站在門外,神情淡漠的注視著他們久別重逢之後的欣喜、溫暖和百感交集。
知道陸月夏和郇明墨太久沒有見麵了,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進去,打擾他們兩個人。
染姬垂下眸色,在失落中搖搖頭,轉身悄然離去。
要不是因為躺在郇明墨懷中的感覺、觸覺,以及他身上的氣味都很逼真,都讓陸月夏感覺這是真實存在的,陸月夏真的會以為她現在隻不過是做了一場普普通通的夢。
和郇明墨呆在房間裏,聊得無非都是些自己的身體狀況問題,並未涉及其他對兩個人來說都存在著敏感的話題。
更何況,郇明墨已經回到長安城,不會再像在江南時那般悠閑。
聊了沒多一個時辰,便因為一些事情,匆匆離開了太子府。
對於她在失蹤的這幾個月內發生的種種事情,認識的那些人,陸月夏對郇明墨並未提起。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必須要向郇明墨說一說的銀麵公子。